第一章 仙女,求你別吃我(1 / 2)

像往常那樣,斧頭斜叉腰間,手扶扁擔輕輕押著肩頭,扁擔上還係著木鋸,一頂妹妹親手為我編織的草帽貼在背後,我邁著輕盈的步伐循著熟悉的路走向山林深處。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這就是我身為一個年少樵夫的日常。

砍樹賣柴,便是已故父親留給我的生計。

正值四月中旬,氣爽朗,雲清風淡。此時我已走完了平常由人碾踏過的徑,來到昨日砍伐的地方。在我眼前有一棵直徑約一尺(注:本書按厘米為一尺)粗的樹木,今的任務就是將它砍倒。

“梆,梆,哢,哢……”的聲音隨著我的斧頭揮舞不斷有序地在我周圍的樹林中回響。

看著入木約四分之一的伐痕,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停下動作,用脖子上的手巾擦拭額頭和臉頰的汗漬。稍微深吸兩口氣後放下斧頭,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因我砍過的樹樁那坐下來休息。

拿起腰間妹妹給我灌好水的水袋,擰下軟木塞,裏麵是我家上遊溪流中的泉水。每次啜飲這微甜的甘泉,水未及喉,舌下已然生津。這算得上伐木生活的慰籍吧。

正當我舉袋仰首飲水之際,忽抬眉瞥見一白衣長裙的女子,手挽著提籃款款向我走來。

“咳……咳,咳”我慌忙抽出銜在嘴裏的水袋,把差點被噴出的水強行抿嘴咽了下去,但還是有少量的水不知是從我嘴裏還是水袋中濺了出來,因我匆忙拿開水袋的動作。

在我放下水袋起身,順便用袖子擦去嘴邊殘留水跡的功夫,那女子停下步,已離我更近了。定睛細瞧之下,不覺心跳加速,同時感到雙耳有些發熱。

好一個妙齡美女!

雪白的敞襟窄袖上衣,嫩綠色對襟樣式在腰間收攏至鵝黃色束身長裙,長裙上還秀有各種花的樣式,一條橘紅色腰帶係於腹部,前胸襯一件露出脖頸及鎖骨的抹胸輕羅,就像透過樹葉的陽光般若隱若現,突起的前胸將衣襟撐起,嬌柔身姿顯得凹凸有致。兩縷發髻向後斜豎而起,如鴻雁展翅,另有發絲在後麵下垂及肩。一雙滴溜溜,水靈靈的眼眸在清秀白皙的鵝蛋形麵容印襯下,看得我不禁發癡了。

一不留神,我就與她那靈動的眼睛對上了,我發覺對方似乎也對我打量了一番,此時正揚起細唇似笑非笑,這也是令我臉紅心跳的原因。尤其是我一個山中麻衣樵子,怎麼想都與眼前這景象不搭調。這女人的著裝雖不至富家閨秀,肯定也不會是尋常人家。

我慌忙撇開視線,不自覺地用手抓撓後腦勺下部,並窘迫的低下頭來。我這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初見此狀,難免拘謹失態。

“多謝恩公昔日救命之恩,女子這廂有禮了。”

著那女人欠腰躬身向我行禮。

恩公?我還在那不知如何開口之時,這莫名其妙的辭更加讓我不知所措。

看我楞在那裏,那女子接著道:“恩公可還記得去年在此山中搭救過一個受傷的白兔嗎?那就是女子,今日女子特來此化作人形,欲報當初救命之恩。”

如此來,我倒想起去年夏我確實曾救過一隻受傷的野兔,還是一條大肥兔,比我見過的普通兔子要大一圈,眼睛還會閃著紅光。來慚愧,一開始我並不打算救它,相反還打算吃它。看到它倒地不能動彈,我想可能是被擊傷後逃離了獵戶的搜尋,終於倒在了我回家的路上。我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明有兔肉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