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青心急如焚之時,忽然感到後麵一陣風似的勁道猛然向自己衝來。陸青還未來得及驚叫就被人捂住了嘴,眼前星旋轉,整個人如雞一樣被拎起來抱在懷裏,隻來得及感覺到這懷中的柔軟與溫熱。
陸青看到自己被帶著飛過了軍營的高牆,軍營西邊亮起大量火把,似乎有許多人衝了出來,不過那些火光越來越遠,很快就漸漸變成了一個個光點。
“臭子別亂動!”身後的女子嗬氣如蘭,陸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差點掉下眼淚來,雙手不由得抱緊了對方。抬頭望去,一雙明眸正望向自己,不是阿雲是誰?
阿雲攬著陸青向南極速飛行,直到看不清桃李鎮的燈火方才停下,夜幕中僅餘周遭的蟲鳴與風吹過樹木的莎莎聲。
兩人相擁落在茂密的草叢中,阿雲與陸青的目光相對片刻又下意識閃躲開來,纖手梳攏遮在眼前的青絲,咬唇嗔道:“抱那麼緊做什麼?我還能把你丟下去不成?還不放開我?”
陸青憶起這短短大半經曆的一番生死與煎熬,眼前就是自己所有的寄托與思念,恍如隔夢。
其實…真的怕你丟下我!
皎白的月光流瀉而下,如一條絲綢銀紗披灑在阿雲身上,陸青也不知哪來的衝動,突然輕輕一吻,印在阿雲如香凝脂的左頰上。
阿雲如遭雷擊驟然呆住,嬌軀瞬間像被抽掉骨頭般癱軟如泥,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一時間竟楞的不知所措,待到片刻後陸青移開,兩人一齊陷入沉默。
“青,以後不許這樣對我,知道嗎?”阿雲聲若遊絲臉如火燒,忽然察覺陸青還被自己抱在懷裏,軟膩的胸部與陸青的胸膛隻隔兩層薄衣,忙將陸青推開。
陸青也被自己剛才的行為嚇了一跳,麵頰瞬間騰起紅暈,低頭支支吾吾道:“對不起…我…我就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阿雲似乎想點什麼緩解尷尬,但半還是沒開口,隻微微輕舒一聲歎,兩人就在月下相對而坐,誰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陸青自知剛才的行為太過魯莽,心中暗罵自己鬼迷心竅,也不敢多什麼,心亂如麻的等阿雲先開口,就像是等待審判。
過了半晌,阿雲終於輕聲道:“我們還是先盡快離開這裏,不定閭丘城的護法修士們已經趕來了。”
聽到阿雲開口話,陸青如釋重負,連忙應聲道:“是的,剛才我看他們朝上放了個煙花似得信號,估摸著在叫幫手呢!”
“嗯,剛才停下來就是為了探查附近有沒有其他修煉者,還好暫時沒有,不過我們必須快些走,起碼要離開閭丘城的範圍!”阿雲完,幹脆的將陸青一把拎起,不過這次沒有把他抱在懷裏,而是讓陸青趴在自己背上。阿雲的速度瞬間飆升,貼著地麵急速向東飛去,陸青眼睛都被迎麵而來的風吹的睜不開了,雙手忙環緊阿雲的脖子。
陸青把臉貼在阿雲的肩上,幾縷發絲的幽香鑽入鼻中,暗襯阿雲身子看著柔弱,力氣卻如此大,看來一個人的能力並不能光看外表。
“雲姨,我們到哪裏去?回清河村嗎?”想起阿雲的身份和自己的輕薄,陸青不由得又臊又慚愧,連忙想找些話。
“你這樣失蹤,雖然趙極殿很有可能懷疑你是被那夥黑衣人挾持甚至殺死,但肯定還會去清河村打探搜尋的。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暫時避避風頭。”速度太快風聲太大,阿雲隻能傳音入耳:“如今清河村那裏不能再住了,等到過一陣我會帶你去牛先生那走一趟辦些事情,然後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陸青默然,雖然不願意麵對,但自從自己被測出感應者身份的時候就明白終究要離開清河村了,南秋南峰在趙極殿不知道還能否再見,陸青突然有些後悔之前沒和時候的玩伴多幾句話。
十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經曆變故才發現,前塵渺渺,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阿雲一個…親人。
自己以前活的太隨心所欲,什麼事情都不放心上,終於在這次因為遺漏了那個護符而栽了跟頭。
不知怎麼,陸青突然想起了南峰幾個時辰前的一句話:“實力弱任人宰割,實力強受人尊敬,除非你永遠躲在山裏。”如果自己實力夠強,是否就不用這樣狼狽呢?剛剛逃跑的時候萬一運氣差點,不定就成了二樓那堆橫七豎八屍體中的一員了。
“雲姨,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陸青問道。
“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找不到不是虧大發了?”阿雲的語氣恢複如常:“其實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在你身上種了印記,隻要是百裏之內我隨時可以感應到你的方位。”
“哇,這是什麼功法啊?我能不能學?”
“不是功法,而是敕符之術,符的名字叫…反正是種神符就對了,你知道也學不會。”阿雲著著聲音變得細不可聞。
陸青尷尬的撓撓頭問道:“雲姨你能不能教我點厲害的啊?昨遇到了個灰袍麵具人,隨隨便便就把護送我們的虎賁軍解決了,若不是閭丘城的商城主出現,我現在都見不到你了。”
“真當我吃幹飯的啊?”阿雲笑罵道;“我可是時刻都關注著你呢,包括這一路遇到的事情我都了然於心,不然剛才怎麼找準機會把你這個臭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