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璿走後,權東一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一次,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脫了醫生的白大褂,取過掛著外套匆忙出了門。
茹明畫廊位於城北一條主幹道上,熱鬧非凡,一眼就可以看到那雅致的建築,白色,醒目,帶著一種令人舒適的感覺如同流水一般緩緩入眼。
權東一一向知道蘇茹婷喜歡純淨,那種寧靜的感覺,所以在這裏看到這個建築他便一眼就認出,沒有猶豫地邁步朝畫館走去。
到了門口,立刻有熱情的服務員上來,將他迎了進去。
“這位先生,一看您就知道您的品味非凡,我們茹明畫廊的畫作都是出自有名氣的藝術家的手筆,每一幅畫都有著它獨特的藝術魅力和不凡的藝術價值,我們這裏的畫作代表不同的風格,各種類型的畫作一應俱全,我相信您在我們畫廊一定能找到適合您的作品。”
一看權東一的打扮還有舉手投足所流露出的高貴不凡的氣質,對方馬上就知道生意上門了,連語氣都帶著一種恭維的感覺。
權東一看了看四周的畫作,隨意走了走,目光落在了那一副畫上,頓時愣住。
旁邊的人見了後,立刻明白過來,“先生喜歡這幅?”
“這幅畫的作者是?”權東一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一模一樣的畫作,記得那時蘇茹婷在他家裏的時候也很喜歡這一副曾在畫前看了許久。
“哦,這幅畫是我們畫廊的主人畫的,但這一副是非賣品,我可以給您介紹另外一個相類似的畫作……”
他的話還沒說完,權東一就打斷了,“我就要這一副,你去把你們的老板請來!”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這幅畫是勢在必行,那人聽了後頓時很沮喪,不過眼見著生意上門便不能放手於是他點頭說,“好,您等會兒,我去請示下。請到那邊稍坐會兒,我給您泡杯茶。”
權東一在一旁坐下,喝著那人泡的茶,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但他一直都很有耐心,一直等著他就不信蘇茹婷不下班。
站在辦公室裏,蘇茹婷掀開簾子看向畫廊,瞧見權東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頓時泄了氣,抬手看了看時間。
她放下簾子,撥通了電話,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男子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
“怎麼,這麼遲了還不下班,當真要做個女強人啊!”
“你能不能別調侃我!”蘇茹婷帶著一絲的責備,“你馬上過來畫廊接我。”
“怎麼了,有人來畫廊搗亂麼!我帶人過去!”
“等一下,不是來搗亂。”
“那是怎麼了?”
“權東一來了……”免得他衝動出亂子,蘇茹婷隻好說了出來。
“他?”那人愣了下,問道,“他是一個人,還是好幾個人?”
“一個人……”
“我說你真的是,你又沒有欠了他的,你怕他做什麼,一個區區的權東一都讓你這麼沒轍,看來你對他還是沒有忘情!”
“你到底幫不幫我!”蘇茹婷對於這個死黨是無可奈何,有事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裏給她添堵。
“是是,我幫你,我這就我的溫柔窩裏出來!”
沒多久,郎世明就匆匆趕到,剛一進門就碰上了權東一,他見了權東一自然沒有好臉色,對於這個利用了自己的好友,又拋棄了自己的好友的男人,他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哎呀我說是誰那麼厚的臉皮,竟然賴在這裏不走,原來是陸大醫生啊!”郎世明一進門就衝著權東一發難,“怎麼,權醫生你確定沒有走錯門,我這裏可是畫廊,不是你的醫院!別在這裏逞威風!”
“我是來買畫的,你們這裏是畫廊,我來買畫你們卻不買,到底是誰霸道!”權東一一看到郎世明就想起那晚見到他們親昵的樣子,頓時心中嫉妒之火湧起,連帶著語氣都顯得有些刻薄。
郎世明倒是個不怕的主兒,也跟著橫了起來,“怎麼,我們是賣畫的,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什麼人都賣!”
“你什麼意思!”權東一站了起來,與他對視,兩人氣勢相當,那種感覺令在場的人都感到了山一般的壓力。
“我的意思很明白,是你故意裝作不明白而已,不過既然你問了想知道個明白,那我今天就給你說個明白!”郎世明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說會掐,嗆聲的時候,他從沒輸過人。
權東一無語地扯了下嘴角,他從沒遇到過這麼會繞彎彎的男人,那嘴皮上的功夫的確讓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