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花蘭月也隻能踏上回昆侖的路,因為淩風的離開,神風堂所有事務都壓在墨羽一個人身上,花蘭月考慮再三,還是把沈雲撥給她的暗衛留給了墨羽。好在有淩風護送,她身邊又有清兒這個高手,墨羽倒也算放心。

五年前,年僅十歲的花蘭月到昆侖尋親,卻在剛到昆侖的第三接到母親的死訊。她自幼在鹽澤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離世,她唯一的依靠,便隻有墨鋒這個舅舅。

淩風的判斷沒錯,花蘭月的確是墨若蘭的女兒,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沈雲,都被墨鋒滅了口,花蘭月也沒再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身世,對外隻是墨鋒的義女。就連墨羽,因為花蘭月到昆侖時被罰閉門思過,也不知其中緣由。

花蘭月為什麼姓花,這件事已經沒人知道了,花蘭月隻知道自己叫這個名字,父親是誰,母親卻從未提起過。

在花蘭月的記憶裏,母親很少提起外人的名字,就算是墨鋒這個舅舅,也是母親離家時,才提及有這麼個親人可以投奔。

另外有個名字,母親卻提過幾次,每次提起都會哭,這人便是白毅。

花蘭月年幼不懂,隻當是母親與白毅有仇怨,所以便將白家視為仇敵。

墨鋒深知其中緣由,出於私心,卻未曾讓花蘭月知道。他不,沈雲自然也不會。

雖三個月內從杭州趕回昆侖時間略緊,但花蘭月卻極為從容,想歇就歇,想走就走,淩風也縱著她,從未催促。

從杭州到鄱陽湖這一路,快馬加鞭不過一一夜,卻被花蘭月生生磨了五才堪堪看到鄱陽湖的邊兒。

時已至傍晚,色也不大好,江南的夏季多雨,這會兒又灰蒙蒙的。

淩風道:“姐,看色,夜裏怕是有大雨,我們還是加緊趕路,此處離神雨堂已經不遠了。”

花蘭月點點頭:“全聽淩叔叔安排便是。”

淩風正要回話,卻忽然皺眉,對一旁的清兒道:“保護姐先走!”

清兒也發覺不對,應了一聲,跳到花蘭月的馬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馬吃痛,還沒等花蘭月反應過來,便消失無蹤。

等花蘭月的馬消失不見,不遠處的樹上傳來一聲冷笑:“霹靂掌淩風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也好,原本也沒想讓她看見。”

淩風凝神看過去,卻見樹上蹲著個綠色衣衫的蒙麵人,隻露出一雙眼睛,細看那雙眼,竟像極了墨羽。

淩風道:“原來是聖劍使到了,屬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那聖劍使道:“倒不必遠迎,我在此處恭候淩堂主多時了。”罷從樹上一躍而下,在淩風麵前站定。

聖劍使一職,在聖雲教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位高於各堂主,直接聽令於墨鋒,至於沈雲這個副教主,他從不過問這些事,與聖劍使從無聯係,可算作例外。

淩風道:“教主想要屬下的命,總該有個緣由。”這聖劍使踢墨鋒幹的都是些暗殺的勾當,既然是在此處專門等他,絕不可能是來閑話家常的。

聖劍使道:“若有緣由,又何需我來動手?殺了你推給旁人便是了。”話音剛落,他便一劍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