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鬱左腳搭在右腳上,雙手放在雙膝上,閉目養神,任由橋姬如何作妖作怪,都雷打不動。
橋姬氣極,卻又無可奈何。她是萬萬沒想到,修煉這麼多年,自己也會有落在道士手裏得這一。都怪她當初大意輕敵了,否則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法力被禁不,還受製於人,被困在這破道館裏,哪兒也不能去。
似乎是鬧夠了,橋姬終於消停了下來。坐在一邊恨恨地看著淩楚鬱。
麵對橋姬可以吃人得目光,淩楚鬱卻是表現得很淡定。
淡淡然睜開眼,淩楚鬱看向橋姬,眼中含笑道:“橋姬姑娘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個鬼!”橋姬反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或者你解開你對我下的封印,我二人堂堂正正再打一回。”
淩楚鬱搖頭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再跟你打。”
橋姬怒:“那你閑著抓我做什麼?你既然不殺我,也不想和我打,那為何不放了我?”
淩楚鬱一本正經:“我將你留在這兒,是想要渡化你。”
橋姬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叉著腰笑的險些喘不過氣來,“道士,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可是鬼唉,殺過人的厲鬼,你不殺我,還要渡我,是你傻還是我傻?”
淩楚鬱:“你雖是厲鬼,也的確殺過人。可是你殺得都是這世間大奸大惡之人,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我們修道之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隻是這些人再有錯,終有道輪回,你仍是犯了錯的,但我想渡化你,將你引入正道。”
橋姬嫌棄道:“你又不是和尚,渡我幹什麼。”
淩楚鬱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反問道:“誰隻有和尚才可以做渡化這種事情的?”
橋姬撇嘴,“本姑娘不需要人渡化,我就喜歡殺人怎麼了?我樂意,幹嘛要入你所謂的正道。而且,在我眼裏,我做的一切便是我認為的正道。”
淩楚鬱也不反駁,平靜的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橋姬麵前,一杯拿在手中,”我看你火氣著實有點大,喝口茶,靜靜心神。”
“才不要!”橋姬果斷拒絕。
淩楚鬱也不強迫,反而又從懷中拿了本書給橋姬。橋姬下意識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一看書麵上大大的“道德經”三個字,橋姬的臉霎時間黑了下來,“你還真想渡我?”
淩楚鬱茫然道:“不然呢?”
橋姬將書扔在桌子上,雙手環胸,“我不看,誰愛看誰看去。”
淩楚鬱道:“無礙,你不想看,我可以念給你聽,還能順帶給你解釋解釋這其中的含義。”
橋姬“不要”兩字還未出口,淩楚鬱已經將書打開,坐在一旁正字圓腔的念了起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橋姬聽得頭疼,捂住耳朵也無濟於事,這門被下了禁製,她又出不去,無奈之下她隻好妥協,慘聲道:“行行行,還是我自己看吧,不麻煩您老。”
淩楚鬱挑眉一笑:“不麻煩。”
橋姬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我嫌麻煩行了吧。”等到翻看了好幾頁以後橋姬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看這本書,她明明可以直接搶過來撕掉的啊,這才符合她作為一個厲鬼的道德職業標準。
橋姬邊鬱悶著,邊翻閱著,就這樣不知不覺看完了一整本道德經。
自始至終,淩楚鬱都拿著杯茶,眼底含笑,默默地一直看著不停碎碎念,卻又一直在認真翻閱道德經的橋姬。
“看完了!”過了許久之後,橋姬把書扔在桌子上,站起身凶神惡煞看著淩楚鬱道:“這下可以了吧臭道士!”
淩楚鬱表示很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橋姬姑娘還是很有道緣的。”
橋姬無語:“道你個頭。”若不是她現在受製於他,橋姬敢保證,她一定會放一把火燒了這個臭道士的破道館,讓這個敢坑她的臭道士無處可居,四處流浪。
想來也是心絞疼的厲害,她當初真的就該下重手的,直接弄死他多好,偏偏信他什麼有傷在身,法力減半,輕敵手下留情。結果呢,明明法力高強,還故意坑她,想起橋姬就恨得要死。果然啊,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這當了道士的男人,更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