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衣看著盒子裏麵的一對戒指,鑽石的光芒閃耀著她的眼睛,很美的戒指,美得動魄驚心。她感覺有點窒息,然後嘲陸清歌吼道:“你說我狠心,你當初比我更狠心!”
“瀾兒……”陸清歌呆呆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你跟我去上藥!”紀瀾衣覺得他紅腫的臉很礙眼,很不容易拿起來的狠心又被他楚楚可憐的目光給消得無影無蹤。
“你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麼還要去上藥呢?”陸清歌沒有看她,瞳孔沒有一絲焦距,“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很辛苦,臥室我不讓人進,不讓人開窗打掃,不讓人開排氣係統,隻是為了留住你的味道,那裏的二氧化碳一天比一天濃,我做的噩夢一天比一天厲害,我每天都以酒精、尼古丁、工作來麻醉自己……”
“別說了!”紀瀾衣打斷他的話,她真的不忍心,聽到陸清歌這樣絕望地訴說自己的生活。
“瀾兒……”他抬起手,輕輕摸上紀瀾衣的臉龐,粗糙的掌紋一下一下地摩擦著她柔嫩的肌膚,戀戀不舍,可能,這是最後一次,這輩子這樣撫摸她了,他情深,他用力,隻為了記住掌中的美好,原來再次相遇後的分離,會比當初分離時痛苦成千上萬次,“瀾兒啊,我真的不願就這樣就算了,我看著這樣的你,你是在難受吧,我也難受,可是,我寧願我難受千萬倍,也不願你難受,你放心吧,我死心了,我會離開你,你不要我了,這是我應得的報應,嗬嗬,報應。”
他頓了頓,然後又說道,“陸氏和幻影,我會留給熙熙,你放心栽培他吧,孩子這幾年吃苦了,就當是我對他的補償吧,你跟他說,是爸爸對不起他,我,待會兒就回去立遺囑,這樣就算我不在了,也沒人能夠搶走熙熙的東西了。”
聽到他的話,紀瀾衣很想捂著他的嘴然後說呸呸呸,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看著陸清歌的樣子,她覺得,他會想不開,他愛著她,她何嚐也不是愛著他?不忍再讓彼此受到折磨,她隻好假裝冷清地說道:“我氣還沒消,你要是想我原諒你,你就乖乖聽我話。”她是痛心的,這樣的陸清歌,真的讓她不習慣,他應該是傲慢的,高高在上的,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聽著紀瀾衣的話,陸清歌有了一絲的神采,他一手抓著她的手,“瀾兒,你這是肯原諒我?”他很害怕自己聽錯。
“看你的表現!”紀瀾衣紅著臉,粗聲粗氣地說著,然後掙開他緊握著她的手,下了車。
陸清歌趕忙跟著下車,並快步追上紀瀾衣,大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怎麼也不放開。他顧不上臉上疼痛,扯著燦爛的笑容看著因為害羞而紅著臉的女人,他發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