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紀瀾衣所料,睡眠質量不高的她又一次失眠了。
她一夜輾轉發側,數綿羊,用中文數、用英文數的也試過,最後到了清晨五點多,才成功地強迫自己入眠。
鬧鍾準時七點響起,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快速洗漱,然後煮了點小米粥,然後匆匆吃下,連個伴粥小菜也沒有。
吃完早餐過後,紀瀾衣便匆匆往離家最近的公交站趕去,因為住所跟公司的距離太遠,所以紀瀾衣基本上要坐一個小時的公交才會到達公司。
上了公交,投下硬幣,因為時間還算早,所以紀瀾衣還算幸運地有位置可以坐。
她按照老舊的習慣,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時候每次坐公交的時候,她就愛往靠窗的位置坐,那時候A城的公交還沒有空調,所以靠著窗坐下不但可以看著沿路的風景,還可以吹著風散走公交的臭味以及很涼爽。
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A城的公交也變成了空調車,車窗也不再能打開,但這個習慣她還是沒改掉。
紀瀾衣是一個挺現實的女人,但是也因為她是女人,所以她也愛幻想,她有一種詩人情懷,那是一個不屬於二十八歲的女人所有的情懷,她在空閑的時候總愛將身邊的世界幻想成詩的世界,或美好或淒涼。
A城的清晨是最美麗的,但是此刻的紀瀾衣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份美麗。她坐在坐位上,雙手圍緊包包,隨著公交的顛簸,在車上補起眠來。
當車子快到站的時候,公交已經陸陸續續地上了好多人。
紀瀾衣拍了拍臉蛋,清醒了一下,然後擠著人群走到車門處準備下車。
當她來到公司後,隻差幾分鍾便遲到。
打卡過後,紀瀾衣為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整理著桌麵,等著組長分配今天的工作任務。
高組長拿著一疊文件從經理室走了出來,一臉喜慶的樣子,“好消息,我們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但是時間比較趕,所以這一個星期大家都要加班,加班費用雙倍計算,有人有問題嗎?”
一聽到要加班,紀瀾衣便是臉露難色,她稍微思索著,她一向是準時上班準時下班,還沒試過加班,本來那麼準時離開已經不好了,要是再想著不加班,恐怕會在上司麵前增加自己的壞印象吧。
衡量片刻,紀瀾衣決定待會兒向肖雪請一個星期的假。
高組長見眾人都沒異議,便將文案分配給辦公室的每個人。
“瀾衣,這是你的。”高組長給紀瀾衣遞上一份文案,他對紀瀾衣是挺欣賞的,工作認真,能力又強,還不偷懶,是一個不錯的員工。
“謝謝高組長。”紀瀾衣接過文案,甜甜一笑。
“哼。”紀瀾衣聽見坐在她不遠處的謝婷婷重重地哼了一聲。
打開文案,紀瀾衣意外發現這次合作的公司居然是徐深食品,看著文案,她的心神不禁一蕩,徐深食品,她記得是陸氏旗下的一個中型食品公司。
自從再次遇見陸清歌,紀瀾衣便覺得自己的生活開始有了變化,有點像以前那樣,每一天都是跟陸清歌有關。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或許是她敏感了,這應該是巧合,她應該不會再遇見陸清歌了。
紀瀾衣收拾心情,認真投入到工作當中,午休的時候,她抽了個時間給肖雪打了個電話請假,表明了請假的原因以及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電話那頭的肖雪倒是善解人意,“沒事,瀾衣,你就放心忙吧,這幾天餐廳的工作我幫你頂著,你專心工作吧。”
紀瀾衣聽著她的話,咬了咬嘴唇,她很慶幸自己遇到了這麼一個好的老板,“謝謝您,雪姐。”她真心地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好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女兒吵著要睡覺,我先伺候她了啊,就這樣子吧,掛了,再見。”
“再見。”紀瀾衣愉快說道。
請假過後,紀瀾衣吃了幾口快餐,便覺得沒胃口,扭了扭脖子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一連幾天高強度的工作讓公司裏一向不習慣加班的人苦不堪言,因為大家的努力,所以工作很順利地在周五晚上結束。
意識到明天不用加班,紀瀾衣便向肖雪銷假,表示明天可以回去繼續兼職。
這個消息對在這幾天已經忙暈了的肖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