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自耶律阿保機立國以來,曆經石重貴叛亂,蕭太後攝政,欽哀後亂政,灤河之變,哥起事,圍繞帝位,宗族親貴自相殘殺,未有片刻停止,致使兄弟不和,父子相疑,母子反目,因兵團皇族之間猜疑根深締固,他們往往寧願相信手下,也不相信手足。
耶律重元合信藏起,麵不改色,低眉沉思。他領兵以來,南征北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靠的是兵強馬壯,戰士勇猛強悍,從不屑用陰謀詭計,這樣下三濫手段,非英雄所為,然而四王子句句在理,事急當苟全,隨問劍靈:“如何用計?”
劍靈答道:“王爺但且放心,四王子早已有安排,但得王爺許可,數日內自有分曉。”
劍靈別了耶律重元回營,當即修書二封,內容一樣,裏頭隻有六個字“已采納,可行事”,從籠中取出二隻禿鷺,將書信縛在禿鷺腳上,借暮色放出。
初秋雁門,霜風已現,雁門關外北風啾啾,大地一片死寂。劍靈借夜色潛伏到雁門關下,懷中取出“飛雲爪”順手一甩套住城椽,借繩往上攀登,不一會到了城樓邊上,借守城士兵換崗之機,飛身一躍進入雁門關內。連月戰事,百姓早早已經關門息燈,城內唯有幾處燈光,劍靈循著燈光最亮處奔去,果然這裏就是將軍府。
劍靈感到奇怪,若大一座將軍府,居然隻有門口二個士兵把守,而且這兩個士兵不象是江湖人物。
他無暇思索,輕輕躍過圍牆,抓了一個巡夜士兵一問,哪士兵對府裏一無所知,隨點了他的啞穴,接連抓了幾個,均無人知道張俊的住所。心中料想張俊是貪心怕死之輩,肯定不敢隨便向士兵透露行蹤。他借著月色,見燈光亮處屋裏有人在話,巡著屋脊,輕輕躍下靠緊窗邊,伸手添了下口水,在紙窗上浸開一個口一瞧。
隻見屋裏二條大漢相向而坐,中間桌上擺一壺水,一大盤肉,二個大碗,別無他物,顯得粗獷豪邁。
右側大漢端起一碗酒,引勁喝光,將碗朝桌麵一咣,斥道:“我去把這狗官宰了?”
左側大漢揮手止住:“不可,殺他事,背負叛逆罪名,朝廷必將興師討伐,同室操戈,定讓遼國撻子坐收魚利。”
“我們不能一味遷就這狗官,半個月前才杖擊了丐幫兄弟,幾前又罵陰山群豪賊性難改,氣走了二路豪傑,今更梟張,居然要你作媒,納慕容公子的表妹做妾,似此等狗官,不殺他難解兄弟們心頭之恨。”
左側大漢呷了一口酒,沉思不語,隔一陣才對右側大漢:“明我去勸勸他。”
右側大漢又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樣子還是憤憤不平,慢慢將頭轉向劍靈所在的窗口。
劍靈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隻見他臉如斧削刀刻,劍須怒拔,眼中精光暴突,一看就知道是燕趙慷慨悲歌之士。
劍靈心中暗道:“如此好男兒,在我遼國也不多見,此人內功已入化臻,我斷非他的對手。”。
正想抽身離開,猛然聽到身後有人“嘻嘻”一笑,這一笑嚇得劍靈毛孔都豎了起來,此人能悄無聲色跟在自已背後,這份武功足於驚世駭俗,他現在才明白為何一路來得這麼容易,原來滿城都潛伏了武林高手。
還沒等他回轉神,隻見屋裏右側大漢坐在原位,伸手向他所在的窗口就是一掌,還沒看清他挪動身影,第二掌已經隨他的身影到了窗口,雙掌重疊,力道如排山倒海,隔著一層窗戶,已經迫得他透不過氣來,他知道曆害,而身後哪個連模樣都不知的高手更可怕,瞬夕之間,他隻能縱身躍上屋頂,隻見哪扇窗戶已被掌風打了個稀巴爛,不由得開口讚道:“好曆害的大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