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重案組會議室。
“屍檢結果出來了,李玉忠的死因是被銳器刺破頸部,失血過多而死。我在死者傷口附近發現非常微量的鐵鏽,所以我推測凶器可能是生鏽的釘子、錐子之類。”蔣睿恒將驗屍報告分發給所有人,“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他體內失血超過80%,這個比例可並不像是單純的流血而死,應該是有人故意加速了他的失血過程。所以,我們之前的的有人在向外抽血的推測還是正確的。我估計如果不是李玉忠心髒不運動了,凶手大概會把他的血整個抽幹淨。”
“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把人殺了還不夠,還非要把血也放光?”程海洋看著屍檢報告直皺眉。
“也不一定啊,不定人家殺他,就是為了血呢。”秦凱漫不經心地。
“啊?”程海洋不解,“為了血?要這麼多人血有什麼用?”
秦凱笑笑:“喝啊,泡澡啊,沾血饅頭啊……”
“靠!秦凱你能不能正經點……”
“誒我的也都是真有其事的啊!你不信啊?來哥哥給你科普一下,15世紀的時候,法國一個貴族抓了00多名兒童,專門割喉嚨放血;匈牙利著名的巴托裏伯爵夫人,就愛用少女的血泡澡,認為這樣能保持長生不老!還有咱中國,魯迅老先生曾經寫過……”
“秦凱,”方禮源咳嗽一聲,打斷滔滔不絕掉書袋的秦凱,“重點。”
“哦,”秦凱順著方禮源的眼神看到沈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得意忘形了,他連忙坐正身體,認真地:“我的意思是,把人血抽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凶手不是吸血鬼的話,為什麼非要費這麼大力氣,非要把血放幹?還有,死者的傷口又是怎麼造成的?”
幾個問題,各個切中要害。
幾人思考著這幾個疑點,一時沒人出聲。
在剛剛幾人話的時候,沈嚴一直盯著報告沒有話,這時他才開口問:“法證那邊怎麼樣了?”
“在那屋子的大門和櫃門把手上隻采集到了那幾個大學生的指紋,凶手並沒有指紋留下。至於其他的證物,法證那邊還在檢測。”江厲回答。
“李玉忠妻子怎麼?”
“她沒出來什麼。”方禮源,“她李玉忠個性隨和,對家人、朋友都很好,沒什麼仇人。而且李玉忠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實驗室和病房,他老婆對他工作的事好像也不太了解。我懷疑問題可能還是出在他單位那邊。”
沈嚴思量一下,點點頭:“那好,我們就去醫科大學看看。”
醫科大學位於s市東南,它與醫科大學醫院互為依托,是s市最為有名的醫學院校。在醫科大學院長室內,現任院長許學威困惑而謹慎地打量著對麵的兩人。
“兩位是來調查李玉忠的死因的?”
“是的。”沈嚴開口,“您應該已經知道李玉忠被殺的消息了吧?我們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李玉忠醫生是一位很優秀的研究者,也是一位優秀的教師。他在我們醫院的口碑一直很好。”
“研究者,老師?”沈嚴皺眉,“他不出診?”
聽到這個問題,許學威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哦,是這樣,李醫生更喜歡搞醫學研究,而我們醫院方麵也願意為他提供更多的條件。”
“據報紙報道,他是因為血液病方麵的研究而獲獎的,對吧?”
“是。”
“在這個研究及評獎的過程中,他有沒有與誰發生過不愉快?”
聽到沈嚴的這個問題,許學威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為什麼會這麼問?”
“李玉忠是在頒獎典禮後被殺的,凶手殺人的手法很殘忍,我們懷疑可能是仇殺。”
聽到這句話,許學威更謹慎了。他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李醫生為人很和氣,人緣很好,他沒有仇家。”
沈嚴和方禮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注意到了許學威的不自然。
“我們想去他的辦公室看一看。”沈嚴。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許學威有點為難。“李醫生的死已經給我們醫院帶來不的影響了,如果你們再去調查,這件事被記者知道的話……”
“正因為這樣,我們警方才要盡快破案,好消除它對你們醫院的不良影響,不是麼?”方禮源口氣和藹,還體貼地笑了笑。
“就算你不答應,我們一樣可以申請搜查令過來。”沈嚴冷聲補充,“到時候怕是動靜更大。”
聽到這句話,許學威的臉色更差了一些。他猶豫了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陪二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