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有規矩,非人命關的大案不得擊鼓,而一旦有人擊鼓,便代表有大事發生。
自上任半年以來,許浩倒是沒有遇到過什麼大案,無非是一些打架鬥毆,雞毛蒜皮的案子,甚至不需要他過問,手下那些捕頭便帶人利索的將事情處理好了。
許琦聽聞鼓聲,眉頭皺成了“川”字,腳步加快了幾分。
許浩跟上父親的腳步,同樣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大案。
從報案人清晨擂鼓來看,案子應該發生在昨晚,難不成昨夜裏有賊人在城中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
府衙內,四位老爺、三班班主齊聚,一名身穿大紅羅緞的中年男子站在台下來回走動。
此人鷹目勾鼻,不停的搓著手掌,見到幾位一郡大官也不跪拜。
和此人打過一兩次交道,許浩自然知道此人的身份。
舒三刀,外號舒老三,水雲城的第一富豪,傳聞其家裏的錢財堪比一座金山,這麼多的錢財,大多數都是來路不明的。
許浩曾聽手下的捕頭提及這位舒老三曾做過盜匪,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老黃曆了。
坐在案桌後麵的裘郡令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穿紫色補服,嘴角兩撇八字胡,頭戴一頂烏紗帽。
裘郡令看到報案人是舒老三後,摸了摸嘴邊的胡須,納悶的質問道:
“舒老三,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擂什麼鼓?難不成你家金庫被人偷了?”
舒老三一臉焦急之色,哀歎道:“哎呦!我的裘大人啊,真讓你對了,我家金庫真讓人給偷了!”
“什麼!”
眾人齊齊一驚,舒老三的府上可是有不少武者護衛的,甚至其本人也是一位真氣境的武者,什麼人敢到他的府上偷東西。
裘郡令聞言不由好奇的問道:
“你家丟了多少銀兩?”
“要是丟個千八百兩銀子,我也就用不著來衙門了,我失竊的那些金銀珠寶加起來,價值少二三十萬兩,幾乎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舒老三隻要一想起自己那一箱箱珠寶不翼而飛,便是一陣頭暈目眩。好在他早上已經昏倒了數回,此時自然不會輕易的昏過去。
裘郡令聽聞舒老三丟失了價值數十萬兩的珠寶,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此等巨額的盜竊案,簡直是聳人聽聞,縱觀整個釋州境,十年也未必出現這麼一宗大案。
難怪舒老三,一大早上就急急的在衙門門口擂鼓,這數十萬兩猶勝於數十條人命。
裘郡令撫了撫胸口,順了幾口氣,兩條橫眉幾乎皺到了眉心,一臉鄭重的道:
“舒老三,你趕緊到底怎麼回事?”
舒老三急急忙忙的交代了事情經過。
昨夜裏,舒老三和夫人睡在屋內,可早上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而他藏銀子的暗門已經被打開了,等他焦急的跑到暗室一看,卻發現整個暗室中空空蕩蕩的,十幾口裝滿金銀珠寶的木箱已經被人搬空。
幾位老爺聽完舒老三的講述,一番商量後,覺得事不宜遲,馬上決定由三班人馬分頭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