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竹更一敲響,誌遠鏢局內的兩個人立刻警覺起來。
長樂緊握著劍柄,而燦若則手持玉簫,辨聽著周圍的動靜。
打更的人從蒼家大宅邊走過,一串輕碎的腳步聲伴著敲更聲遠去。
誌遠鏢局似一座死氣沉沉的陵墓,沒見到任何活人前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燦若感到奇怪,心裏又擔憂莫不是那夥人知道老夫人離開了蒼家大宅,所以奔向那裏去了?一時心裏惶恐不安。
長樂見到誌遠鏢局中隻有這麼一個人在,心裏麵懷疑假發黑帖之人會不會就是這個人。
他抬起弓弩,對準燦若。利箭直直穿破黑暗,嗖的射向燦若。
燦若聽到破風而來的嗖嗖聲,快速一閃。
咚的一聲,那箭就射進了一邊廊前的柱子內。
“大膽賊徒,總算露麵了!”
話音剛落,燦若已經騰空而起,形同白鶴展翅一般落向利箭射來的屋頂。
長樂揮劍刺過去,燦若瀟灑轉身,右手輕彈了兩下劍身。
雪白的劍身同蛇形一樣往後扭動。長樂手裏的劍把跟著篩動起來。
緊跟著燦若手中的玉簫向他眉心刺來,一跟銀針,極細極,直直的從玉簫中飛出來。
長樂往後翻身,揮劍斬落那根細針。
“好眼力,就是身手差些。”
燦若修長的手指轉動玉簫,那柄在月下發出微微熒光的玉簫又斜在他左手上。白色的袍子配著幽幽沁綠的玉簫,形同一俏麗佳人倚在他懷裏一樣。
“你的同夥就讓你一個人來送死嗎?你可別忘了這是揚名下的誌遠鏢局,可不是你這個下三濫的三腳貓可以闖入的。”
長樂聽到他這話,就知曉發黑帖之人不是他。但這個人也絕不是誌遠鏢局的人。
走鏢者多五大三粗,且多是短衫大刀。那樣子不止行動方便,而且也可以起到駭人的作用。
眼前這個人文質彬彬,一幅柔弱書生的樣子。絕不會是誌遠鏢局的鏢師。
但是,越是這種書生之人就不可輕瞧。在幾十年前就曾有過一個鐵筆書生,據長的也是唇紅齒白,俏麗無比。但是殺起人來,隻需要一隻毛筆就可以直戳人咽喉。
長樂已經嚐到燦若的厲害了,他剛才彈他的劍身時,那股內力是他絕對不可能敵對的。
不能強攻就隻能智取。
“你若是想智取,我想還是不必了。我想普之下,還沒有人能同我論智的。”
燦若就跟看透了長樂的心,知其在想什麼一樣。
“我勸你還是乖乖——”。
燦若的話還沒完,長樂又揮劍刺過來。
燦若一邊抵擋,一邊後退。屋頂的瓦片被兩人快速移動的腳步給掀起來,嘩啦啦的滑落到院子中。
“好呀,”燦若咬牙切齒的道。“我有意放你一馬,你卻偏偏要自尋死路。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完,手持幾根細的銀針射出,長樂正躲閃。一時沒防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燦若那一掌已經直直的劈向了他胸口。
長樂噴出一口血來,跟著整個人往下一滑,溜溜的隨著瓦片往院子中滑下去。
眼看著要掉落地上了,突然一道黑影掠過將長樂擄起,竄跳到其他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