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大半個身子沉入海平線,就快看不見了。紅色的餘暉掙紮著從海平麵逃出,將三艘行駛的帆船影子拉得老長。
經過剛才的插曲,眾人已經散去,此刻隻剩江流和劉揚還在甲板上吹著風。
江流望著眺望遠方的劉揚,欲言又止。似是發現了江流的目光,劉揚並未收回目光,隻是身子更往船杆上靠了靠,單手撐著下巴,慵懶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關於剛才的那個水母,我們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它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是二十多年的經驗告訴那東西不是個凡物,從它表現出的靈性與智慧,這就不是一個低階海獸應該有的,起碼是七階以上的海獸。”
這時,劉揚收回目光,站直了身子,道:
“看那水母應該就是幼年期,可是靈智卻並不比一個孩童低,更讓人細思極恐的是,離開了水還能活蹦亂跳的,仿佛這空間就跟水一樣。你可以想象一下,他成年之後會是多恐怖,那其背後必定有強大的海獸存在,就連護衛隊都不一定能抗衡。”
聽著劉揚的話,江流也似乎想到了關鍵,不由臉色一變,要是真惹出什麼大禍,這誰擔得起啊?
“那現在放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江流心翼翼的道。
“放心,我在那東西身上並有感受到任何戾氣和敵意,更多的是在玩鬧了,放走了就好了,孩子嘛過幾就都忘了這茬了。”劉揚拍了拍江流肩膀,微笑繼續道:
“所以,江流,凡是不能光看表麵,一定要多想想。你看看我們這邊海域生存著千千萬萬的族人,更是直通幽藍海,為什麼看不到高階海獸呢?主要就是我們兩族組織的高階護衛隊在保護這片海域,驅趕乃至擊殺高階海獸。所以我們這些普通的武者們才有可能出來捕撈作業,維持生活。”
世道無常,世人皆懵懂,常言:不問前因,不求後果,活著便是頂的大事了,欲望什麼的卻也奢求不起了,須知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有人負重前行。
劉揚的話狠狠的擊中了江流的心。嚐遍了生活的苦,曆經了歲月的痛,彼此臉上依舊洋溢著那憧憬的笑,沒有怨尤人,沒有自暴自棄,希望來之不易,彌足珍貴!
著,劉揚將手搭在江流身上,盯著他鄭重其事地道:
“流兒,修煉一路不是坦途。能力越強,則責任越大,你會明白的。”
完,劉揚又繼續望著大海出了神了。
看了看已經被拽入西方的最後一絲餘暉,江流若有所思。
後方遠處海麵上,七八艘同樣製式的帆船,如同一道道利劍劃破海麵正火力全開的往劉揚的船隊襲來。而船後的海域,滔滔白浪從際滾滾而起,皎白銀亮的波濤推湧追逐,由遠而近,漸近漸高,漸高漸響,片刻間宛如千軍萬馬挾雷霆之勢轟然而至。
隨著船後的轟鳴聲,不斷傳來,劉揚等人都被驚動跑了出來。隻見後方的帆船急速靠近,為首之人大喊道:
“劉揚,你們愣著作甚,想死嗎,快全速跑啊!”
劉揚聞言哪能不明白啊,臉色一變,吼道:
“全體成員,全速衝刺!!!”
船員們聽到命令,二話不便立馬回到各種崗位上,顯然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了。不一會,船便開始加速衝了起來,逐漸達到了最大速度,與此同時後方的船隻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