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大員勳貴,財閥富商們都在想方設法的了解情況,並且在找門路試圖逃離這座陷入戰火之中的城市。
而那些並沒有參與起事的軍營裏也是一片兵荒馬亂,各級軍官緊急召集部隊集結並且發放彈藥,可因為沒有接到命令隻能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軍營裏亂蹦出不來。
皇居之中,再次被驚醒的皇終於明白是出事了。
外麵槍炮轟鳴聲響跟打雷似的,他耳朵再不好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很憤怒,這種密集的聲響絕對不是什麼打鬧。而且距離皇居很近,這讓他不由的擔心起自己的安全來。
近侍在房門外誠惶誠恐的回應“有軍隊封鎖了皇居,還不知道外麵究竟是什麼事情。”
“為什麼不打電話詢問?”穿著睡衣的皇直接一把拉開了房門。
近侍的腦袋都貼在地板上了“所有的電話線都被切斷了!”
“派人去找首相,去找內大臣,去找陸相,去找警視廳!”皇用力揮手“立刻,馬上去!”
參謀本部這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守備參謀本部的大隊並不滿編,總人數也就是五六百的樣子。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手中的彈藥並不多。
這裏是指揮中樞參謀本部,哪個國家也不會在自己的指揮中樞囤積大量彈藥。所以守軍的彈藥很快就被一波接一波不要命衝擊的叛軍給消耗光了。
除了守軍之外,參謀本部裏麵值班的人一開始並沒有加入戰鬥的打算。甚至他們之中還有不少人是同情皇道派,至少也是保持中立態度。
可問題是,在蘇辰嚴令以及死傷太多打紅眼的情況下,外麵進攻的士兵毫無顧慮的直接對著參謀本部開炮。紛飛的炮彈炸死炸傷了許多人,這就激怒了值班人員,他們紛紛加入到了抵抗之中。
隻是,這些值班的人要麼隻有武士刀,要麼多把南部手槍。在此時這種規模的戰鬥裏麵根本就沒什麼用處。
隨著守軍火力減弱,尤其是多挺機槍沒了彈藥停火之後,一直被壓製的叛軍終於崛起,成功突破外圍闖入參謀本部內部。
衝鋒的路上堆滿了屍首,粗略估計被打死打傷的至少也有一兩千人。
叛軍絕大部分都是第一師團的人馬,看到這麼多自己人倒在血泊之中,殺入參謀本部的叛軍都是紅了眼,見人就刺,毫不留情。
而這種殘酷的報複手段也讓原本準備投降的人不得不拚死抵抗,哪怕是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
攻破外圍之後戰鬥激烈程度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是愈發升級。
到處都是槍聲與慘叫聲,穿著相同款式軍服的兩邊人瘋了一樣生死相搏。你用刺刀捅穿了我的肚子,我就用武士刀砍下你的腦袋。你用步槍打穿我的胸膛,我就拉開手雷保險拉著你一起被炸成碎塊。
火光四濺,炮聲如雷。臨死前的哀嚎與瘋狂之中的怒火交相輝映,讓這黎明前的黑夜陷入了血火地獄之中。
‘啪!’參謀本部二樓的一處辦公室裏,靠在窗邊的橋本少佐拉動三十八年式步槍槍栓的時候怒罵出聲“為什麼打不中?!”
橋本少佐瞄準的目標是二百來米之外站在一輛車頂上,揮舞武士刀指揮士兵衝鋒的家夥。
二百多米的距離對於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橋本少佐不算什麼,依舊是處在殺傷範圍之內。可問題是他已經打了十多發了,明明都是瞄的極為精確,可子彈全都是詭異的從目標身邊飛過,一發都沒能打中。
看著那姿態風騷的身影,橋本少佐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
在今夜之前,橋本少佐對於皇道派是持同情姿態的。
在他看來皇道派雖然做事極端,可出發點卻是好的,隻是沒找到最合適的道路而已。一群熱血青年想要為國出力是好事情,不因該當做仇敵一樣嚴酷打壓。
皇道派的軍隊開始攻擊參謀本部的時候,橋本少佐甚至將自己的配槍收進了抽屜裏,拿出了棋盤和同事下棋。
他原本是準備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可萬萬沒有想到,皇道派的那些瘋子居然對參謀本部的大樓直接開炮!
密集的炮彈將大樓炸的千瘡百孔,橋本少佐的辦公室也挨了一發。他的同僚全都死在了炮火之下,就連棋盤都被炸成碎塊。
看著地上血泊之中的同僚,橋本少佐被激怒了。他搶到一把步槍,就在窗邊向外射擊那些瘋了的叛軍。
之後他又發現了遠處車頂上揮舞指揮刀將一批又一批士兵派上死亡線的身影,然後就一直在狙擊,卻始終都打不中。
正當橋本少佐再次端起步槍準備瞄準的時候,卻是愕然看到不遠處的樓下花壇裏,一個叛軍士兵正在擺弄著一門擲彈筒,而擲彈筒的炮口指向正是他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