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1 / 2)

嵩山太室山望都峰,雲遮霧湧,神秘莫測,清晨的雲霧繚繞在山頂不欲散去。在半山腰往下看一眼望不到穀底,往山頂看真是霧鎖山頭山鎖霧,山套山,霧湧霧。山腰處樹木茂盛,就像走進森林般的感覺。站在山頂往下望隻見浩瀚的林海。正是在那山腰的空地處有一座的道觀,叫做玄德觀。據當年張道陵便是在這裏學道,之後學成就去了蜀中建立了五鬥米教。如今已經過了千年,這個道觀隻剩下了一師一徒兩個道士了。

今日色有些陰沉,山頂的雲霧也是比往常有些濃鬱幾分,似是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老道士正臥在床上,雙眼泛著一抹昏黃,兩側鼻翼隨著呼吸不斷擴張,看起來就連吸氣都很是困難。滿是褶皺的嘴唇一張一合,可以隱約瞧見裏麵的牙齒也沒剩下幾顆了。滿頭的銀絲散亂的鋪在軟枕上,使他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幾許,眼看著就是要不行了。

“咳咳…”隨著老道士的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房門立馬打開,隨著一陣微風吹入,隻見一個身著有些泛白青衣的青年端著一碗湯藥疾步走了進來。

這青年身高八尺上下,看著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烏黑的長發被一縷青色綸巾係了起來,一雙細長的眼中閃著化不開的哀色。端著陶碗的雙手很白,手指有些細長,但隱約顯露的繭子明他是一位使劍的好手。

“師傅,藥煎好了,快趁熱喝了吧。“那青年把陶碗放到床頭,然後輕輕的把老道士扶坐起來。

待服侍老道士喝完湯藥便漏出一絲笑意道:“今兒早徒兒在山上尋得了一棵二十年的老山參,晚上便給師傅熬了吃,想必師傅就會有所好轉了。”

“放,你從資聰穎,隨我學了十多年的醫術,就算叫你一聲神醫也當得起了。可這自古都是醫病不醫命,為師八十有六,這輩子已經走到頭了。你也不用再上山尋藥了,這兩多陪陪為師,等為師去見了你太師傅,便自行下山去闖蕩一下吧。”到一半,老道士喘了一口氣,緩了一下繼續道:“這江湖上擁有內家功夫的門派不過雙手之數,憑著我們道觀的內功心法《玄牝功》,在加上《陰陽兩儀劍》的攻守兼備,當可讓你自保無餘了。”

叫陳放的道士沉默的聽著師傅的絮叨。等到師傅完,語氣低沉的對老道士:“都怪徒弟無能,沒辦法將師傅治好,有負師傅的養育之恩。”

老道士輕輕一笑,漏出幾顆頑強的牙齒,搖了搖頭:“所謂生死有命,我等學道之人更應看淡生死。追求長生的都是些癡蠢之輩,道自然才是我等所求。”

陳放聽了師傅的話也不回應,隻是扶著師傅的雙手又緊了一緊。

老道士艱難的喘了口氣,繼續著:“為師從未讓你下過這太室山,趁著為師還能話,就多告訴你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這江湖上大門派多不勝數,正道以名劍山莊為首,現任莊主魏無羨乃是正道公推的武林盟主,一手《流雲劍法》可以打遍下無敵手,《歸雲心法》也是少有的頂級內功。不過他年紀也是不了,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吧,嘿嘿。當年的屁孩子也都是老頭子了。”到魏無羨,老道士竟然笑了起來。

“師傅與這個魏莊主有舊?”陳放被老道士那漏風的笑聲給搞得頭皮發麻,猶如那鬼哭狼嚎。

”啊,當年我闖蕩江湖的時候認識的討人厭的鬼,不提也罷。“老道士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枯瘦的左手,又繼續了起來:“魔道就是以魔教為首了。這魔教自稱聖教,乃是當年的明教餘孽所建立。當年明教被朝廷定為邪教,被眾多正道門派圍剿。僥幸生還的明教教徒便重新建立了這個聖教。一個叫作朱之威的子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裏鑽了出來,帶著幾個高手短短幾便得了這聖教的教主之位。據他練的《鬼煞刀法》十分淩厲,竟然能跟魏無羨打了個不相上下。不過他把自己的刀法叫做鬼煞刀,還不承認自己是魔教,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嘿嘿嘿…”

陳放感覺自己有點頭疼,自己這個師傅一直都這麼沒正形,如今都躺在床上下不來了,還這副散漫德行,真是不知道當年太師傅是怎麼活到百歲的。

“江湖上擁有內家功夫的門派分別是正道的嵩山,華山,衡山,恒山,泰山這五嶽劍派,咱們隔壁的少林寺,嵩陽書院,蜀中的峨眉派,蓮宗,湖廣的武當派,無相宗,西安府的全真教,魔道的惑心門,詭樓,花間派,魔教,還有襄陽的名劍山莊。其餘的門派都隻是外家功夫,隻要你心行事,應該應付的了。”老道士又輕輕一抬手指著一口大箱子對無為到:“把那口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