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開徐芷蘭以後。
他就無序的跑著。
他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找師哥。
南地北,諾大的江湖,對於流這樣一個六歲的孩子來,一切都太過於龐大。
人海茫茫,世道不古;芸芸眾生,莫我肯顧。
“叮叮當叮!”
“當叮當叮!”
突然,流聽見遠處好像有武器交鬥的聲音。
流從聽覺敏銳,聽過的聲音無論多複雜,都可以一遍全部記住。
武器互相擦火的聲音其實和一個人使用的武功息息相關,聽聲音是完全可以分辨出一個門派的武功的。
流聽著這個武器運行的聲音有一些耳熟。但是就是讓他暫時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門派的?
他每踏一步都好像全身在熾熱,好像這個聲音是屬於他生命裏的聲音一般。
但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流有些迷了。但是他已經接近了前麵圍鬥的那些人。那些人正在圍攻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老道士身著暗紫鎏金的道袍,大袖長袂。他手裏遊走著一管玄鐵笛子。他以笛代棒,正在以一敵百的施展他的武功。
這個老者的眼神一掃,就好像一把利刃可以刺透人的心裏防線。老者施展輕功輕輕一躍,就像是優雅的貓咪看著周圍一圈圈匍匐的老鼠。
周圍的那近百個圍殺他的人,都是統一的黑色武打袍。他們都顫抖的手持兵器。就像膽的老鼠一般。
兵戈的一段指著敵人,但是一端也指著他們自己。
他們居然這樣也怕?在強者麵前拿起武器都怕?
但是,隻要你知道了那個被圍在中心的紫袍老者是誰。你就也會和那些“老鼠們”一個反應了。
那個被重重包圍的老者,須發皆白,但是幾百個回合下來他非但麵不改色,反倒是十分的輕鬆自在。
老者歎了一口氣道:“都是一些年紀輕輕的後生們呀,做些什麼正經營生不幹。當什麼殺手,荒廢了青春。去種地都比當殺手強。”
他手裏的笛子一壓,一排的黑色殺手就被笛子擊傷不起。
其中有一個臉上稚氣未脫的少年因為就在前排,所以他被打傷不起。
笛子似乎有千萬斤重一般,死死地壓製住了他。
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但是有著一個非常堅定的眼神。這個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少年的眼裏隻有老者的左腿,那裏是老者現在的一個弱點!
少年的堅定的眼神稍稍的留在了老者的眼裏。
老者又是歎了口氣道:“我可憐你們年輕幹嘛。你們都是殺我的。我死了不要緊,但是我現在和別人有約在身。不能和你們再拖延了。我要走了。”
老者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有意不再交戰的意思,其實是放了這些殺手的性命。
尤其是那個看起來稚氣未脫的孩子,他的前途啊。
老者就要轉身一側,但是那個少年早就已經看準了這個機不可失的機會,他長劍一遞。這個時候的側身鎖住了老者的左腿。少年的這一劍——非常的專注!精準!致命!
殺人往往隻看一刀。
這是所有殺手的信條。
老者突然被激怒!這一劍還遠遠不夠殺死他,但是足夠激怒他。老者鐵笛驟然落下,少年避無可避。他完全就在這個恐怖的攻擊下躲避不開。
老者的鐵笛其實還是留有一絲的惜才之一。沒有下殺手。
“哢擦。”清脆的骨折的聲音。
少年被打倒在地,他捂住了他骨折的腿,道:“好痛!”
老者歎了口氣,在太陽下道:“我現在有約在身,我走了。”
老者使出了他的全部輕功,他的輕功就像上的飛雪一般的輕盈優雅但是讓人難以琢磨他的位置。
幾息之間,他就移到了這整個部隊的東邊。
流看呆了。在場所有人也都看呆了。
流也確定了。那個他一直覺得特別熟悉,特別好聽的武器聲音——除了用樂器來交鬥,如何還有其他的武器可以發出如此合乎樂理的好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