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以珂想和魚淼,現在還和謝梓洲每手牽手上下學是不是不太合適了,但直出來又顯得自己太多管閑事,隻好委婉地提一提。
誰知道魚淼腦筋直成這樣。
溝通不到一個頻道上,林以珂放棄了。
魚淼隻覺得今陳煬吃錯了藥似的。
他坐在她斜後方,但是上課的時候就老喜歡伸個腿過來踹她椅子,然後扔一個抓得皺巴巴的紙團過來。
魚淼根本就不想理他,紙團丟過來也掃到一邊,專心聽課,看都不看一眼。
這給陳煬急的,接連又扔了好幾個過去,噠噠噠跟機關槍發射一樣,有倆還扔過頭掉地上了。
魚淼統統無視,林以珂卻耐不住。
陳煬又扔了一個,這回林以珂把那紙團拿了過去,鋪開,也沒看上麵寫的什麼,唰唰寫了行字,飛快轉身丟回到陳煬桌上。
陳煬呆了呆,抓過紙條,神色有點兒緊張。
【你可以別扔了嗎?動靜好大,我們都沒法好好聽課了。】
少女字跡清秀,和他上麵放蕩不羈的字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紙上撒把米,雞都比他啄得好。
陳煬:“……”
撓了撓耳後,陳煬疊起字條,安分了。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節課,大課間,集合做操的音樂準時響起,魚淼和林以珂剛站起來,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麵色不虞,點名道:“陳煬,江明智,魚淼,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魚淼和林以珂對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陳煬和一臉呆滯的猴子。
江明智是猴子的名字。
都是昨下午的垃圾站打架分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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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頭,雛鷹起飛的音樂回蕩在整個校園。
辦公室內,魚淼看著已經在場的一班三個男生和五班的謝梓洲。
少年身形清瘦,立在那兒如一株鬆。
見魚淼進來,他偏頭,目光望過來。
魚淼略一沉默,懂了,這是人告狀東窗事發了。
魚淼聽見陳煬聲對她了句:“看吧,我就是想跟你這個事情的。”語氣十分不滿。
那你不知道直接啊還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魚淼翻白眼想道。
戰事吃緊,魚淼他們一到場,一班就率先打響了第一炮。
他們班主任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女人,嗓門很大,平時上課別的老師都要戴蜜蜂,就她不用,聲音能從一班傳到四班。
她打頭陣道:“好了,人齊了,馬老師,那你讓你的學生再一遍事情經過……哦不,也不用,先看看我們班孩子傷成什麼樣兒了。”
罷她一示意,旁邊的男生就撩開了衣服,他身子微微佝僂,肚皮上一片淡淡青紫。
他身邊兩個男生伸手像是虛扶著他。
一般班主任又心疼又氣:“這傷得,也太嚴重了!”
五班班主任換過,現任是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年紀是在場三位班主任裏最輕的。他推了推眼鏡,問謝梓洲:“是你打的嗎?”
謝梓洲淡淡地:“嗯。”
他還沒話,五班班主任咄咄道:“你看,胡老師你看,人證物證口供俱全,還有什麼好的?”
胡老師不為所動,又問:“為什麼打人?”
謝梓洲不語。
魚淼的班主任馬老師這時候也話了:“事情再怎麼樣也要講究前因後果……”
“還有什麼前因後果,我們班孩子都了,你們班陳煬先動手的,謝梓洲又把人打成這樣,我還不能給我班上孩子討個公道了?”
其實魚淼也不清楚前因是什麼,老師們的爭執她沒怎麼聽進去,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撩起衣服的男生——的肚皮。
陳煬一聽差點兒沒跳起來,急吼吼道:“不是我們先動手的,是他們先我們班人是垃圾,還罵馬老師,我們就還了兩句嘴,結果他們就動手推猴——江明智,我們才打起來的!”
對麵一個男生轉頭對自家班主任告狀:“老師,他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