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蕭融與珈若一同出宮。陛下原本要安排人護送,見蕭融隨行,自然放心。
馬車晃晃悠悠,突然伸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趴在窗邊。
蕭融本來跟在車後,打了一下馬,和探出頭的珈若“並肩而行”。
珈若問:“太子,長寧郡王不能吃芫荽?會起紅疹子?”就像被拔了毛的雞皮?
太子這話的,太糟心了。珈若忍不住就去看蕭融的臉,再配合雞皮……
蕭融木著臉,生無可戀:“自就不能吃,生體質如此。”
珈若就:“那你之前怎麼不呢?”要是起了疹子,多癢多難受。
蕭融麵無表情,餘光卻一直留意著珈若的神情,見她有些內疚的模樣,突然間靈光一閃:“我是生如此。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吃芫荽。所有蔬菜之中,最喜歡的就是芫荽,香香的,有一種濃鬱的、讓人欲罷不能的奇異香氣。”
明明臭臭的(┳_┳)……
“原來如此!”珈若恍然大悟,理解的很:“就像我一樣,鸞兒也不讓我吃辣,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以後你想吃芫荽了,我吃給你看!”
這話的,他沒法接啊!
可這孩子抓著了他靠在車窗邊的衣袖……
蕭融被她一抓,嘴也瓢了,鬼使神差順著她:“那我以後吃辣給你看!”
啊呸!
這都什麼鬼話,真的是太幼稚了!還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蕭融和她這麼走著,就想起一個糟心的人來了:“你覺得聶藏戎如何?”
珈若道:“脾氣太差!他那樣的,也虧得他有幾分·身手,不然,那麼壞的脾氣,擱哪兒都是要被人打服的。”
蕭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聽她接著道:“不過,他也就是脾氣壞,為人表裏如一,已經比有的人,要好得多了。而且,有一段時間,他對我也十分照顧。”
蕭融沒有時間細問,因為鎮北侯府已經到了。
珈若在家呆了幾日,悠閑自在,恰好涅陽郡主讓人送帖子來,請她明日過府一聚。
宋虛淵是最不愛呆在家裏的,往常見麵不是去酒樓就是茶坊。珈若問送信的侍女,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侍女也不出確切緣由:“郡主整日與老夫人在家,興許是悶了,請縣主過府坐坐,敘一回。”
珈若便讓她回去複命,明日早去,還讓她把新做好的齋果點心拿了一盒,帶去給老夫人。
第二日到了王府,才知道王沛有公務要出門幾日,偏偏今日,王沛的老姨母過來了。
二人在佛堂點香,事畢,侍女就過來請,客人已經到了。
虛淵有點喪喪的:“這位夫人,是我婆母的姐姐,也就是王沛的老姨母。她半年前就來過一次,是來看望我們,結果呢,話尖酸刻薄,為人雁過拔毛。我是懶得忍她,但王沛平時對我不錯,從沒有什麼讓我為難的,我當時也不好叫王沛難辦,隻好當沒聽見。”
珈若道:“我這不是來救急了?若是我這個外人在,她總得收斂些。”
虛淵點頭:“平日也就算了,我婆母不是也在嗎?王沛,她們姐妹感情甚篤,若是聯合起來,一起教訓我,你可得幫個忙。”
珈若便笑:“你那個脾氣,誰敢教訓你?要我幫你什麼。”
虛淵嘿的冷笑:“幫忙壓著我點,別讓我沒忍住尥起蹶子來,把老人家給氣厥了。到底,我和王沛各取所需,他幫我脫離宋王府那個苦海,我也不能不還報。”
二人剛到廳外,就聽見一個年長夫人尖酸的聲音:“妹啊,不是我你,你也不著急,他們兩口子都成親多久了,到現在一點好消息都沒有,你就不催催?”
王老夫人慢悠悠的道:“不催。”
老姨母擠眉弄眼:“你不催?還下不去臉來不成?你就不急著抱孫子嗎?”
王老夫人慢條斯理:“不急。”
老姨母眉頭一皺:“妹,你還和時候一樣,木訥的很,真沒趣。不過,姐姐都是為你好,你這媳婦兒是郡主,你就該拿出長輩的樣子來,把她死死的鎮住,要不然,她將來不得爬到你頭上去。”
王老夫人無動於衷:“爬唄。”
老姨母恨鐵不成鋼:“妹,你這個人,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正著,看見虛淵進來了,臉色一沉,“郡主,還不過來給你母親上茶?”
本來昏昏欲睡的王老夫人突然精神了,看向老姨母,道:“大姐,在別人家裏,擺什麼長輩譜呢?”
老姨母一驚,像隻鴨子一樣“嘎”了一聲,然後好長時間都沒吱聲。
“妹,你這是在我?你在教訓你的老姐姐?”
王老夫人慢吞吞道:“哪能?你不是來做客的?”
“正是!妹你還知道我是客人……”
王老夫人:“既然作客,你擺什麼長輩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