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艾拉聖城是瓦倫西公國的首都,有著超過500年的曆史,其富麗堂皇的的建築大都由白色大理石築成,精美的雕刻與壁畫吸引了大陸上無數的吟遊詩人為其謳歌,它的別名“白色聖都”也由此而來。但現在熊熊烈火正無情得摧殘著這一曆史名城,可以預見以後的人們隻能通過一些斷壁殘垣來感懷曆史,想象它曾經的盛況。

“情況如何。”

宮殿大廳裏亂成一團,一名威嚴的男子正不斷發號施令,雖然貴為國王,但現如今他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達到整個公國了,隻能在這並不大的宮殿裏傳達他的意誌。

一名騎士渾身血汙,顧不得行禮便著急回答,“陛下,失守隻是時間問題,請馬上準備突圍!”

“突圍?還能突圍到哪裏去。”男子淡然一笑,望了一眼身後象征著王權的寶座,搖搖頭道,“雖然早就想過這一刻了,但實在沒想到這失敗來的如此迅速,以後的人們會怎麼評價我?一個暴君,因為荒淫無度,任意妄為,最終毀了瓦倫西公國,導致這座美麗聖城毀於一旦,成為千古罪人?哈哈!”

“不,陛下,曆史一定會給出公正的評價的。”

“但願如此,但公正的評價也無法抹殺這公國由我而亡的事實。”

騎士不再言語,靜候指令。男子來回踱步思考著,不遠處站著他的王後,正靜靜得看著他,懷裏抱著一個嬰兒,嬰兒沒有哭泣,定定得望著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被這莊嚴的氣氛感染。一個公國的滅亡,一座聖城的毀滅,悲傷與絕望仿佛烏雲一般盤踞在這裏。

其實嬰兒隻是懵逼了,他的意識來自另一個世界,正不知所措得看著他們,想著“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啥?”的哲學問題。

“傳令下去,大門被攻破後不要抵抗,如果那群暴民接受投降就投降,不然就自行逃亡,騎士團……騎士團也一樣,你們……”

“不,陛下,我們騎士團必與這裏共存亡!”話的是騎士的副官,“公國即將不在,請允許我們盡到最後一份職責!”隨即神情堅毅得向國王行了一個騎士禮,衝出了宮殿。這種行為無疑是逾距的,但此時此刻也沒人在乎了。周圍的數位騎士也向國王行了一禮,跟著離開了。

“陛下,請原諒他們的失禮,他們……”

“他們都是好樣的,可惜,我們如今一同走到終點……我以他們為榮,蘭斯洛特你也一樣,我以你為榮。”

“不敢當,陛下。”蘭斯洛特低頭行禮,正想跟著部下們一同,卻被國王叫住了。

國王看向另一邊的王後,“親愛的,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台歌劇的謝幕就等著你和我的出演了。”王後溫婉柔和的嗓音似乎點亮了整個大廳,即便在這樣的時刻她也依然保持著從容與優雅,眼中雖帶著悲傷與憂愁,但依然明亮,絕望的氛圍並沒有讓她靚麗的容顏有一絲暗淡。

“蘭斯洛特,你跟我們來。”

“遵命。”

三人步入內庭。攻城錘不斷轟在城門上傳來“咚”的巨響,在宮殿沉浸了數百年積累的各類壁畫、雕像以及飾物也隨著這震動搖搖欲墜,但這完全沒有影響他們,依然從容不迫。

“蘭斯洛特,我最信任的騎士,我最後的命令你應該也猜到了……我的兒子,就交給你了。”國王徑直走向一處角落,拉動機關,“這裏有條密道,從你進去開始就會逐漸崩塌,最終不留痕跡。親愛的,把孩子給他吧。”

“但是陛下,為什麼您不……”

“我不能走,一來他們沒找到我的屍體是不會幹休的,二來,他們攻進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瓦倫西公國國王弗裏奇二世就死了。我跟著走,也不過是多了一具行屍走肉。親愛的,把孩子給他吧。”國王微笑,仿佛自己要麵對的並不是死亡,而是一場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