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且趙熙有心救介甫公逃過此劫,本應在幾日前便處理的案子被趙熙一拖再拖,神宗問起,也總是被趙熙搪塞過去,神宗對此倒也是不以為然,隻是那李憲,總是在皇帝麵前獻言道:“陛下,那個王介甫既然連令都敢搶,留他多一刻,隻恐對陛下威脅深重啊。“神宗也沒理他,或是模棱兩可,或是不顧李憲意思。正是因為這樣,介甫雖然人在南衙大牢中,有趙熙多方打理,倒也在獄房中落得了個清閑自在。司馬光仍然在修書,也不想多過問世事,整日便獨自悶在屋裏,所有客人也一概不見。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顯得那麼和諧和平靜。隻是那日,一件事情打破了整個局勢的寧靜。

介甫一直被關在牢中,無事時問獄卒討要了紙筆,又讓獄卒問那些學士要了些詩文集冊一類,便潛心鑽研學問。那些獄卒得了太子的意思,也不好拒絕,隻能事事都依他的意思來。就這樣了幾月,忽然有一日,一個不認識的獄卒代替了原先的獄卒的位置。介甫看向了那個陌生的麵孔:“還有勞幫某帶紙墨筆硯了。“那個獄卒以同樣的眼神看向了介甫:“你什麼人啊,在獄中還有這麼多要求,在這裏,是我用你,而不是你使喚我。“

那個獄卒完,不經意間看了看四周,將頭靠近了介甫,低聲道:“介甫公可想一直長居南衙否?“介甫滿臉疑惑:“這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獄卒道:“堂堂文人之首,獨掌文人三十年的臨川先生誰人不知?“聽到“臨川先生“這幾個字後,介甫瞬間驚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個稱號?你究竟是誰?“那個獄卒滿臉笑意,直直看著介甫:“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就夠了。“完,那個獄卒仿佛刻意給介甫地一樣嘟囔道:“老大衣無縫萬無一失的計劃,因為這個太子而足足延期了幾個月,看來還是要老大自己出手才行啊。“

介甫聽到了這幾句話,便慌忙追問道:“你所的那個老大,他究竟是誰?“但獄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邊走邊道:“你一定見過。“完,獄卒便逐漸消失在走道的盡頭,而介甫仍然身處牢獄盡頭極度的黑暗中。

獄卒走出去後,並沒有找獄卒的長官彙報情況,而是徑直走到了街上,繞了兩三個彎到了街邊的一家酒鋪裏。酒鋪雖,但幾個隔間也顯得精致。

看到有人走來,酒保慌忙走上前殷勤道:“客要些什麼?好酒好菜,店一應俱全。“那個獄卒打量了酒保一眼,冷冷道:“三兩無水酒,兩隻走地龍。“酒保聽完,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人,轉而心領神會:“客這邊請。“完繞過一個又一個隔間,直到走廊的盡頭。

到了盡頭,地上是一塊似乎不是太穩的木板,酒保掀開一塊木板:“客下去吧,那位在下麵等你很久了。“獄卒看了下麵一眼,順著扶梯便爬了下去。下麵的氣氛和上麵截然不同,相比起來更加陰森。一根蠟燭緩緩燒著,映著裏麵另一個人的影子,燭焰的搖晃使裏麵更加昏暗,隻能隱約看見那個人藏在鬥篷下的那張冷峻的麵龐。

“怎麼樣了?“那人開口道。““回老大,王介甫尚在獄中,已有五六月餘。“獄卒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人聽完,不屑地哼了一聲。

“老大,那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獄卒問道。“你還去監視著王介甫,讓我去會會趙熙。“完這句,那人站起身來:“讓我看看這個所謂的太子能不能把這件事處理好。“

獄卒得了令,便準備出去,卻被那人叫住了:“拿著這個。“完扔給獄卒一個錦囊。“這是?“獄卒問道。“南衙大牢的鑰匙,還有皇城司的令。上次我給王介甫的那個是假的,你把令放到皇城司指揮使麵前,他自會識辨真假。若事情有變,你隻管放了王介甫,然後用皇城司令來自保。記住,王介甫和你,一個都不能死。“那人一一解釋道,完又拍了拍手,身後走出詭淵來。

“詭淵麼,就暗中跟著同去,也好保與你有個照應,記住,萬不可讓計劃有變。“那個人吩咐道。“喏。“詭淵拱了拱手。“剩下的,全由那枚棋子來吧。“

趙熙這幾個月也一直沒有閑著,一直在想辦法周旋介甫一案,隻是幾個月來,聖上對介甫態度一直模糊,所以趙熙也不敢妄加決斷,畢竟身為太子的趙熙,並不是一個完全可以辨對錯的官吏,而是一個要追求兩麵周全的未來子。

一旁的兩個仆人修文修武仿佛看出趙熙正為某事擔憂著,為了分憂便湊上前來:“殿下,要不出去走走?“趙熙斟酌了一下:“嗯…那備車吧,正好我也去街上看看。“完,趙熙仿佛想起來了什麼不對:“修文,隻需普通車駕即可,莫要備儀仗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