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禪看著漁網裏麵出氣多進氣少的女子,醜陋的眉頭狠狠皺起來,想要一把撒手放開漁網,卻又舍不得漁網裏麵殘存不多的魚。
無奈,費力將漁網拉起,狠狠地將看不清麵容的女子扔在一旁,撿起漁網裏麵活蹦亂跳的魚,扔進一旁放著的桶裏麵。
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救人的打算。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這姑娘明明是你用漁網撈上來的,那就注定了是你的人,你把她扔在這裏,死了可怎麼辦?”賴三幸災樂禍的大聲叫道。
河邊捕魚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神禪,大有他把人扔在這裏就和他拚命的架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村裏的習俗,死人是不能在河邊上停留的,會汙了龍王老爺的眼,萬一他老人家降罪下來,來年不給我們吃魚,怎麼辦?”賴三仗著人多勢眾,趾高氣揚的看著神禪。
“就是,你這個死瘸子硬賴在我們村就不什麼了,現在居然還把一個死人扔在河邊,奪人食物猶如殺人父母,你這麼做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死瘸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知恩圖報,我們呢,也就不求你能明白知恩圖報,但也不能恩將仇報不是?”自以為文化人的賴三繼續擠兌神禪。
神禪冷眼旁觀站著的諸人,意識到如果自己不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帶回去,會有大麻煩。
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快得讓人沒法反應。
站著的諸人卻覺得遍體生寒,似乎被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盯上。
陽光灑下,片刻後,通體的寒意漸漸消散。
“你別不識好人心,我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好,你看你長得醜就不了,還是一個死瘸子,有哪個女人肯跟你,現在老長眼,白送一個女人給你,你還不好生接著?”看神禪半沒有動作,賴三又添油加醋的。
一時之間,所有人哄堂大笑。
隻要是見過神禪的人,都會被他的那張臉所震驚。
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一張臉,縱橫交錯的傷疤深可見骨,眼睛也有一隻看不見,一道狹長的傷疤,從眉間延伸到嘴角,像是將整張臉分成了兩個部分。
光怪陸離,鬼魅魍魎。
就算是能夠想象出來的最醜的人,也不及神禪的萬分之一。
晚上不睡覺的孩子,隻要一聽到神禪的名字,頓時止住哭泣,乖乖上|床睡覺。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能夠有個女人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好挑的。
神禪沒有再看眾人的嘴臉,就算是不刻意的去看,也能夠想象的到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左手提著的魚桶,右手吃力的將沒有半點兒力氣的女人扛在肩上。
身子踉蹌,差點兒將為數不多的魚盡數灑在地上。
“哈哈,你們看那死瘸子的這幅德行,別女人半死不活,就算是給他一個完好無損的女人,他行不行都是個問題。”賴三毫不留情的嘲笑。
河畔又響起一片哄笑之聲。
山野村人,就連出的話也粗鄙不堪。
然而,這樣的生活,自己倒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