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輝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午時的陽光有些讓人炫目,河麵波光淩淩,河底暗流湧動,偶爾竄起幾條不知名的魚總會吸引到他的目光,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身後需要刨開的地弄好了,現在隻剩下往地裏撒下幾日後能發芽的種子了。
他心裏有些忐忑,因為距離考試成績出爐的日子不遠了,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幾何學,舊約經,算數九章,等等考試需要掌握的知識他都爛熟於胸,也做到了舉一反三。
他知道雖然自己沒有妹妹那種能操縱火焰的能力,但自己還有聰明的腦袋可以用來掌握知識。
太陽東升西落,周而複始,亙古不變,川輝看了看自己在地上樹立起來的木頭杆子,旁邊的影子已經到了回去午餐的時候了。
此時肚子也適時開始咕咕叫,“好餓啊,今就跟昨一樣吧,還是你來當我的午餐吧。”罷,川輝把插在地上的木杆拔了出來,漏出尖銳的鐵頭,來到河邊,清澈的河水,總能照出他自己不斷扭動的麵容,正好一條中等大的魚遊過了他印在河麵的麵容之下,川輝果斷出手,狠狠將手中的木杆扔了出去,他知道光射入水中會發生折射,於是老道的將木杆往前扔了一點,如他所想,木杆精準的命中了,水中泛起激烈的水紋,同時也慢慢變紅起來。
看到自己沒有失手,川輝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模微笑,將抖動的木杆與掙紮的魚扛在了肩上,往村裏走去。
“爸,我回來了。”川輝推開木質的大門,“咳咳咳,咳咳。”還沒等他推門進去就聽見了父親劇烈的咳嗽,老父親聽到是兒子回來了,把桌子旁邊的一杯水倒入嘴中,冰涼的液體總算讓他感覺好受了一些,喉嚨的麻癢讓他感覺快要把肺咳出來了。
看到父親難受的樣子,川輝心裏也不好受,“我去把叔叔叫過來,讓他再給你看看?”川輝一邊拿起刀子熟練的解剖起魚來,一邊問到。“咳咳,算了,沒事的,過兩就好了,咳嗽而已,老是麻煩你叔叔也不好意思。”老父親離開了凳子,走到門口,看了看空的太陽,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咖彌大學你就不要去了吧。”
川輝聽到這話手中的刀子陡然停下,但僅僅片刻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隻是有些遲鈍了,“嘶。”刀子劃到了川輝的左手食指上,川輝苦笑一聲,“看來還是逃不過那句話的詛咒啊,每個人的左手食指上都會有一個或大或的傷疤。”老父親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喜歡學習那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但是我看不到那些東西在未來會對你有什麼幫助。你當初迷戀圖形,數字,我支持你,因為我覺得喜歡那些東西,總比跑到河裏玩水的好,現在中學你也讀完了,恐怕你是我們村鎮唯一一個上過中學的孩子了,現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川輝從粗布衣服上扯下一條,把手指纏了起來,傷口不大,但還是有血滲了出來。
“爸,讓我考慮一下好嗎?那些知識是有用的,石頭從高處滾落下來,總會停下來,為什麼呢?因為有摩擦力,如果細致一點,我們可以對他做受力分析,比方”川輝試圖解釋自己學習到的知識是有用的,但他選錯了例子,“不要了,我知道你打就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在我看來沒有用處,就算知道了石頭怎樣怎樣,又怎麼樣?沒有土豆,你我,還有你妹妹都得餓死。”老父親又咳嗽了幾聲,似乎在阻止川輝準備反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