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爾德大陸有一個奇怪的問題,一直以來縈繞在人們的心頭,為什麼風暴之嶼上的海怪世代與人類為敵,難道是因為對於陸地的渴望?還是仇恨?巴提斯始終對這個問題產生懷疑,他曾經多次問過爺爺,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答複。每次的答案都是:
遇見他們,若能除則除,不能則逃。
聲音越來越近了,巴提斯感覺到什麼東西正在上岸,他看見河裏逐漸顯現出一道陰影,越來越暗,正當他拉緊弦,準備對準那烏黑的影子時,一隻藍色的爪子伸向地麵。
巴提斯毫不猶豫將弓箭射爪子。
“啊!!!疼死我了。”
他被眼前的這個“人”嚇得魂不附體,直往回退。
“你這偷,偷闖我的花園不,還用箭射我。”
巴提斯見它竟然會話,便問道:“你是人是怪物?”
“真沒有禮貌,怪不得那群子要懲罰你!”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巴提斯陷入了沉思,他在納悶為什麼這隻會話的怪物竟然會知道這件事,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從未見過這裏有其他人,更不用提這隻怪物。
“我就居住在這裏,這片樹林是我們的庇護所。”
“庇護所?”巴提斯放鬆了警惕,緩緩地將身子挪到他旁邊,
那“人”見巴提斯沒有惡意,便伸出他的手。
“我叫尼克,是鮫人之子。”尼克微笑著。
“鮫人之子,那你為何會在這?”巴提斯十分地詫異,他仔細端詳著尼克,他有著樹葉一樣碧綠色的眼睛,頭發是黑色,有著灰藍色的皮膚,身上披著魚鱗,像是他的鎧甲一般,他的手與人類相差無一,隻是瘦削如針,再加上那灰藍的肌膚,顯得十分詭異。最令人驚奇的是,在一雙眉骨之上有著似鯰魚一般的須。
“為何在這,我還想你呢!”“見你平日獨來獨往在這裏,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見不得人的事?”巴提斯冷笑道。
“我看你才是見不得人呢,你這怪物。”
“你什麼!”尼克被觸怒了,露出一排灰白的牙齒,雙手緊扣,心中像是在默念什麼。”
巴提斯曾經聽爺爺過,在守望之地靠近海邊的森林中,居住著這樣一群“不被神靈祝福”的人,阿爾德大陸的神佑聯盟,也就是大陸上最有權勢的八大家族已經藍盔騎士團組成的組織,早已下令將此異類逐出守望之地,這一切都因為他們是那些遭到鮫兵強暴的女人所生,有些婦女為了阻止自己誕下“罪惡的種子”,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流產,甚至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些沒有辦法生下這些惡魔的人,遭到當地人的唾棄,被趕出了附近的漁村,任其自生自滅。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怪胎”既可以像人類一樣交流,也可以在水中潛伏,還能夠操縱水流,這一點可以是襲承了鮫兵的特性,使得在長期在大海上的水手們時刻觀察海麵的狀況。
“尼斯,你在這裏幹什麼?”
沙啞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一位老婦人走向尼斯,她注意到手持弓箭的巴提斯,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尼斯,你怎麼和人類在一起!”隻見老婦人雙手在空中一劃,溪流中出現了一個正在下陷的漩渦,老婦人示意尼斯趕快隨他潛入漩渦之中。
尼斯看了看滿臉驚愕的巴提斯,衝著他壞笑,便隨哪位老人潛入了漩渦中。
巴提斯急忙追了過去,他們早已消失不見。
“下次再來跟你算賬!”
“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我錯了祖母!”
這聲音從溪流底部傳來,夾雜著水流動的聲音,又像有人在水晶球裏敲打。
巴提斯百思不得其解,他坐在河岸邊,拔了一根鼠尾草嚼了起來,傍晚的風吹向林中,樹葉沙沙作響,每當此刻,彩石林像是碎石灘上的海螺,回蕩著溺水亡靈們哀怨的訴,在海邊居住的居民流傳著這樣的法,每當夜幕降臨,那些溺死的人會從深海爬向淺灣,爬上海岸,將遊蕩在外的人帶回深海,他們尤其喜愛孩子,可能這是他們生前最為掛念的。正因如此,父母們一律禁止孩子們夜晚外出。
燈竹的光逐漸變亮,吸引著細的昆蟲飛來,克魯特蛛織起了它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蛛網,吸引著食物。
巴提斯絲毫不感到畏懼,相反,他十分好奇夜晚的彩石林會有些什麼神秘的東西,但怕爺爺擔心他,隻好歸去。
鮫兵之子,漩渦,水流,他到底是人是妖?這一切疑問縈繞在巴提斯的心頭。
“也許爺爺會給我答案!”他心想。
而他一直沒有發覺,昏暗處,一雙藍色的眼睛一直默默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