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這個問題季元瑤皺了眉頭,沈錚的身子一向很好,偶爾會有點風寒他自己調理幾日便好,除非是受了很重的傷才能讓他不能下床,現在那邊給的消息太過模糊,所以季元瑤便讓人細細查了再來彙報,卻不想落在沈昭眼裏就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不過她看到沈錚的消息的時候著實有些吃驚,心中情緒翻湧幾次,逼得她去忙別的事情才將這件事給拋到腦後,不敢去想,可沈昭竟偷偷跑了出去,那神情是埋怨她的,最後竟然問她為什麼不放他回家,這句話季元瑤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匆匆關門逃開。
如今白湛都問了這個問題,她不得不答,“應該是受了重傷。”
白湛嘖了一聲,“你覺得沈錚是那種會樹敵的人嗎?”
不會。
沈錚八麵玲瓏,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嚐嚐在談笑間便將人給解決了,但是又不會經他之手,往往這個時候他還在伸出手拉別人一把,一打一扶著實厲害的很,所以若是他有仇人應該就是之前年少無知的時候得罪的人,可是他的武功不敵,怎麼會那麼重的傷,想到這兒季元瑤開口道,“我已經派人重新去查看了,一有消息便告訴你。”
“我不關心沈錚的事,他是生是死跟我無關你是知道的,”白湛晃著手裏的酒壇子,眯著眼睛看著遠方,“我關心的是你怎麼看這件事,這麼多年你想明白了麼?”
季元瑤轉身看他,“什麼意思?”
白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淡淡,“阿瑤,你當年回來不就是因為想不明白自己對沈錚的心麼,左右搖擺不定,加上阿妍的死,你恨他沒有把阿妍救回來,又害怕新帝繼位後打壓沈家所以才將昭兒帶回來撫養,如今過去這麼久了,沈家也得到了教訓,陛下也沒有打壓沈家,你也該讓昭兒回去了,況且,季家添後是件大事,你不回去嗎?”
“你是要趕我回去嗎?”季元瑤跳下去站定,直直的看著他,“不是說讓我陪你的麼,怎麼現在反悔了麼?”
“你屬於無理取鬧。”白湛擺擺手不再同她說下去,很明顯,季元瑤沒有明白,還在逃避。
兩人又是一前一後回去。
第二日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該吃飯吃飯,該打鬧打鬧,連沈昭都跟往常一樣,好像昨夜逃跑的人不是他一般。
七日後,無染寺那邊出來消息。
季元瑤正在檢查沈昭背書,看見字條也不瞞著他,當著他的麵將字條打開,裏麵說沈錚不是受重傷而是中毒,季元瑤蹙眉想了會兒,按理說沈錚的醫術高明,一般的毒藥是不可能解不了的,但是這麼久沒有解開應該是個麻煩的,她抬頭問道,“知道是什麼毒嗎?”
小廝搖了搖頭,“無言大師知道你要問,特意叮囑說,沈家戒備森嚴,打探消息不可能麵麵俱到詳細,沈少對於中毒的事情不曾假手他人,隻讓阿霄去做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阿霄的為人您是知道的。”
阿霄對沈錚忠心耿耿,對於沈錚不想公眾於世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說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昭撲了過去,搖晃著她的胳膊,“阿瑤,我們不管小叔嗎?”
季元瑤替他擦了擦汗,“你小叔醫術高明,又很惜命,他不會死的。”
“我們不是有很多解藥麼,我們給他一瓶啊!”
“昭兒,你是忘了麼,”季元瑤給他倒了杯茶,“知毒性才知解毒方法,我們不知道他中的什麼毒,怎麼給他解藥。”
沈昭垂頭喪氣的跑了出去。
那小廝見他跑了出去,俯身過去開口道,“還有一事無言大師讓小的轉告少閣主,說是林家大少爺要成親了。”
季元瑤目光一冷,“和誰?”
“說是丞相之女,夕顏小姐。”
季元瑤默了默,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又在大堂坐了會兒才起身去了白湛那裏。
最近白湛似乎一直在練字,聽見她來也不曾停筆抬頭,季元瑤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坐下說道,“林然要跟丞相之女成親了。”
“嗯。”
“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事?”
白湛搖搖頭,寫完最後一個字,“阿瑤,你戒備心太重了,凡事想開些。”
季元瑤咬了咬唇,林妍的大哥成親,她勢必是要回去的,不為別的,當年林妍說過,若是林然成親,讓她務必去看看新娘子是否好,畢竟她就這麼一個大哥,希望他今生能過的幸福快樂,如今林妍不在了,她更要將這件事執行,替她去看看新嫂子是否稱心如意。
可是她已經這麼多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京城中有什麼變化,說不打怵那是騙人的。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季元瑤回過神來就聽見白湛說,有他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