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很是為難的看了眼青提,又看了眼白湛,小聲說道,“是小少爺把雞窩給打散了,雞全部跑了出來,然後就這樣……”
“所以說,你是在幫沈昭抓雞?”季元瑤拍拍手,走到青提麵前,欣賞的看著他,還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麼好心呢,是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呢?”
青提矮了下肩膀,退後一步,皺著眉頭道,“我覺得小瑤兒你對昭兒太嚴厲了,你看看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哪裏又不皮的,怎麼到了他這裏就是整日又背書又習武的,多可憐人。”
哎呦,看來又是一位成功被沈昭洗腦的長輩,最近季元瑤發現沈昭總愛跟這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輩們聊天,開始她還以為小孩子終於學會去跟別人取經了,結果發現完全不是,這個小兔崽子完全是運用那顆聰明的小腦袋來坑蒙拐騙,唬得那一幫子老爺們的天天來給他求情,就差沒有指著季元瑤罵了。
現在可到好了,竟然連青提都被他給忽悠了,果然是功力見長。
季元瑤冷了神色,“大師兄我問你,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吃穿用度能比得上他麼,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幹什麼,你不是也在起早貪黑的偷看別人練武你也悄悄的跟人學,為的不就是保護自己麼,我要是現在把沈昭扔出去的話,你覺得他能活下來麼,吃的挑三揀四的,用的不如意就扔東西,練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虧得他聰明機靈,不然早就被寵壞了,什麼都不會。”
許是季元瑤的話讓青提覺得有些道理,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指著小廝道,“去,把小少爺叫過來,這個小混蛋一天到晚的迷惑眾生,虧得小瑤兒清醒。”
小廝一聽屁顛屁顛的去把沈昭給喊了過來。
沈昭也是機靈,聽見小廝說是季元瑤喊他就知道一定是雞窩的事情事發了,當即就地打滾,把自己折騰的灰頭土臉的,才起來跟著走了。
等季元瑤看見他的時候,也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未等她開口說話,沈昭就先噗通跌倒,抱住她的大腿,嗷嗷的,“阿瑤,是我不好,練武的時候不小心把雞窩給打散了,青提師叔還幫我抓雞,你可千萬不要怪罪他,他是無辜的!”
這淒慘模樣看的青提心又是一軟,正準備伸手彎腰扶他起來,就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一抬眼就看見白湛冷冷的看著他,嚇得他哆嗦了一下,抬手給了沈昭一記爆栗,打的沈昭有些懵懵的看著他。
季元瑤抬了抬腿,“你起來說話,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膝下是有糞土嗎?”
沈昭磨磨蹭蹭的起來,下一刻就被季元瑤揪著領子拽到了大堂,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慢慢的飲著,“說說看,雞窩是怎麼毀的,你也知道毒門人多,平日裏養雞養鴨的事兒也不容易,你可倒好把人家雞窩給拆了,是不是又看上了什麼,人家不允你非要。”
“阿瑤,真不是……”
“說實話!”
“就、就那柳條堅韌柔軟,用來練劍甚好,我就偷偷拔了幾根,沒想到不禁用,”說到這裏沈昭的頭越發的低下,聲音越發的小,“結果沒想到,它那麼不結實……”
季元瑤點點頭,抽出鞭子在地上輕輕地摔打著,“我覺得我的鞭子打在身上也不是那麼疼。”
這話一出,沈昭往後躲了躲,改成抱著白湛的大腿了,“師公,救我。”
白湛低頭看他,“你也知道,阿瑤的性子我可是管不來的。”
“難道你眼睜睜的看著她打我嗎?”
“……”白湛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了。
青提早就一溜煙的跑了,他就怕沈昭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不為他說清就犯了什麼彌天大罪一樣。
所以這下子沈昭孤立無援。
在大堂裏生生的挨了兩鞭子,還罰跪一小時,這些還不算晚,回頭還得把那些雞都給抓回去,季元瑤說了,誰都不準幫忙,不然的話一並受罰。
丫鬟告訴浮生這件事的時候,後者正在觀察兔子的死活,也隻是笑了笑,眼睛未曾移開半分,“他也是咎由自取,耍小聰明遲早要讓阿瑤罰他,也罷,長點記性吧。”
那小丫鬟抿著嘴笑了笑說道,“這院子裏就公子不寵他,他也不來找公子玩。”
浮生拿起一味藥放在鼻下聞了聞,微微一笑,“他是不敢,再說了,誰說我不寵他了。”
“公子寵他麼?”
“寵不一定是麵上的,他自然是清楚的。”
不然這小東西怎麼不敢來折騰他,而是去輪這番的折騰其他人,誰對他好他心裏清清楚楚,隻不過有些人,他就算是想惹,也要掂量掂量會不會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