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的一句話道出了兩人關係匪淺，季元瑤捂著額頭白了好幾眼他，後者壓根沒看見，徑直坐到季瑾之對麵說道，“阿瑤的想法是可以的，但是無言大師年事已高，實在是不合適參與這些什麼為國效力的事情裏麵了。”
季瑾之點點頭，“話雖如此，還是想請大師考慮考慮的。”
無言大師看了一眼季元瑤，忽的笑了，“丫頭，不然你替我跑一趟得了，反正你這性子也可以，再說了，有些人也不會讓自己去，可比我自己去安全多了。”他這話說的揶揄，但是也是不無道理的。
季元瑤要是去的話，季瑾之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去，白湛更不用說了，指不定還會親自陪著去，所以說可比他去要安全的多。
“大師，你有點不厚道啊。”季元瑤微笑臉看著他，然後偷偷瞄了眼季瑾之和白湛，這兩人皆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反倒是她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半響後白湛摸了一下嘴唇，“阿瑤，我陪你去。”
季瑾之緊接著開口，“此事再定論吧。”
“不是你說戰事吃緊嗎？”季元瑤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簡直是給自己砸腳的節奏。
白湛笑了，“你這是巴不得自己去還是怎麼著？”
季元瑤嗬嗬嗬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怕大哥著急麼。”
“得了，既然這樣，就讓青提去一趟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白湛說罷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季元瑤坐在座位上覺得不舒服，這下子估計回去特定要讓季瑾之問是怎麼回事了。
無言大師笑嗬嗬的說道，“既然這樣，那老衲就先走了，都這麼晚了，等下讓人領著你們去禪房。”
偏殿裏隻剩下季瑾之和她兩個人。
季瑾之喝了口茶，敲了敲桌麵，“說吧，怎麼回事。”
季元瑤眨了眨眼睛，“其實我跟白先生也隻是有些交情而已，都是跟無言大師比較熟悉，所以就這樣了。”
季瑾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點交情就可以喊你阿瑤了，還可以陪著你去邊境了？”
“……”她就知道沒有那麼好糊弄過去，季元瑤端坐好，“白湛是當年救我的人。”
季瑾之站了起來。
季元瑤嚇了一跳，“你站起來做什麼？”
“他是誰？”
“當年救我的人。”
季瑾之給她一爆栗，“既然是為何剛才不說，你這樣讓人家覺得我們季家多麼不懂禮數，趕緊給我起來去賠罪。”
季元瑤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該怎麼跟季瑾之解釋她跟白湛的關係，說是師徒吧，他們兩個也已經斷絕師徒關係，而且她處理完這些事情還要跟他回穀裏待一輩子，想想她就覺得頭疼，壓根不知道怎麼跟季瑾之解釋這個問題，如果說實話，她怕是要被季瑾之打斷雙腿吧。
季瑾之見她走神，“元瑤？”
“啊？”季元瑤站起來，眨了眨眼睛拍了下手，“白湛他這會兒應該是已經回去了，他晚上從來不在寺裏留宿的。”話音未落屋頂上就傳來蕭聲，季元瑤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的簫給折斷。
季瑾之點點頭，指了指上麵，“從來不在寺裏留宿。”說完走了出去一個閃身就去了屋頂，季元瑤哎了一聲也飛身上去，結果一個趔趄差點倒下，白湛伸手將她拽到自己懷裏，聲音充滿了責怪，“爬個屋頂你都能摔下去，能耐的你。”
季元瑤咧著嘴角笑了笑，不動聲色的退出他的懷抱，“我就是剛才腳下不穩。”
“元瑤估計是看見你激動的，所以才有些不知所措，”季瑾之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裏，衝著季元瑤招招手，“你到大哥這裏坐著吧。”
白湛歎了口氣，“阿瑤這丫頭在我身邊長大的時候也是這樣毛毛躁躁的，本想著回來了能夠改了，沒想到這本性難改啊。”
季元瑤看了一眼季瑾之，咽了口口水，她現在真真是坐毯如針，不在屋頂也不是，萬一白湛再說出點什麼來，她怕是吃不了也要都兜著走了。
“白先生，這次你是要派什麼青提的人去，此人可以嗎，那些土匪凶狠殘忍，都是些粗人，估計是聽不進去談判。”季瑾之將話題引到了邊境問題上，“不行的話，我派人跟著他。”
白湛微微一笑，“青提的武功和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再說了，就那麼點事，還要讓人跟著他，會把他慣壞的。”季元瑤打了個噴嚏，兩人皆轉頭看向她，季元瑤歎了口氣，起身搓了搓胳膊，“我下去吧，你們談，白……師父，你能不能下去先幫我把木屋的門打開，我想去拿點東西。”說罷跳了下去，白湛也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