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將軍府的訓練場(1 / 2)

沈錚的藥膏不隻是用什麼做成的,味道跟她以前在穀裏的味道一模一樣,季元瑤的臉色越來越發白,打濕的後背亦如同一股冷風襲過,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沈錚抬頭看她,“很疼?”

季元瑤盯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沈錚一愣,忽得笑了,起身探了探她的額頭,“也沒有發燒,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

她今夜不知怎麼總是想起穀裏男子的模樣,那個麵具張牙舞爪的,可是她就是覺得很親切,指腹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她的膝蓋上,猶如現在一般,季元瑤皺眉,看向沈錚,他已轉過身去洗手,“到底來做什麼?”

“怕季將軍體罰你,所以過來看看。”沈錚笑著轉過身,擦了擦手,“看來是受了不少的體罰。”

季元瑤冷笑兩聲。

這真的是最殘忍的懲罰,可是,季南風不知道她不能跪,讓季元瑤又好笑又委屈,倔強如她根本不可能去告訴季南風自己的膝蓋受了重傷,說跪就跪。

說白了,若不是沈錚來,她的膝蓋怕是真的要廢了。

天邊已慢慢泛白,沈錚伸了個懶腰,忽得俯身掛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要胡思亂想了,這幾日就乖乖的待在家裏養養傷,我會派人給你捎幾服藥來,不然怕是要更嚴重。”

季元瑤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昂著頭眨了眨眼睛問道,“幹嘛對我這麼好?”

沈錚同是一笑,凡握住她的手,“因為你母親當年走的時候將你交給了我。”這話一出,季元瑤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抽出一把斷刃直衝著沈錚的胸口去,好在沈錚反應靈敏,可也讓她劃破了胸口的衣服,胸口被割了一刀,鮮紅的血液霎時將牙白的衣服浸透,整個人都顯得很是詭異。

時間靜默在祠堂裏。

沈錚終是斂去了笑容,周遭的氣場冷了下來,季元瑤麵無表情,手裏的短刃一滴一滴的滴著血,她扔了下去,瞥了一眼沈錚,“以後都不要再來了,”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繼續沉聲道,“以後也不要用我母親來說事。”

季元瑤有個死穴,就是她的母親,她永遠也忘不掉當年母親掛在白綾上慘死的模樣,她也忘不掉是沈錚說一定會治好她的母親的。

冬靈來敲門的時候見到季元瑤坐在床榻上,膝蓋高高的腫起來嚇得忙過去,“小姐,我去請大夫!”

季元瑤拉住她,“不用了,扶我回房間。”她的膝蓋需要好好地養養。

沈氏。

阿霄去沈錚房間裏喊他吃飯的時候發現了那染了血跡的白衣當即白了臉色,衝過去想要扒了沈錚看看他傷了哪裏。

那種想要透過衣裳看透本質的眼神讓沈錚差點一把刀扔過去,“今日跟大哥說我不方便下去用飯。”

阿霄點點頭,“爺,你這是被誰傷了?”

沈錚指了指桌子上的創傷藥,掀開內襯衣裳,一條長長的口子暴露在空氣中,阿霄衝上去看了看,隻是皮肉之傷,他不禁有些不解,要是這人不想要沈錚的命,那還讓他受傷幹嘛,而且這傷口也不是很深,像是不經意間劃傷的,可是若是不經意,那少爺怎麼說也應該會躲避,除非這個人讓少爺根本沒有警惕心。

那這個人……阿霄冷汗連連,試探性問道,“爺,是三小姐……”

沈錚一記冷光看了過去,嚇得阿霄趕緊關門出去拿東西去了。

季元瑤在房間裏整整躺了三天才敢下地走路,中途季南風也找過大夫來給她看,那大夫說按照之前的方子敷藥就好,季南風自然是要追問那給方子的人是誰,季元瑤不願意回答,更是坐實了是沈錚來過,又是一場風暴。

冬靈有些擔心季元瑤,見她窩在床榻上看書,絞著手指上前道,“小姐,你就跟老爺服個軟,說日後再也不見那個什麼三少爺了,這樣也就不用去校場了,你的膝蓋……”

季元瑤將書丟在一旁,對上她的目光,盈盈一笑,“冬靈,你以為父親為何會如此對我。”

冬靈搖了搖頭將手裏的茶遞給了她。

季元瑤喝了口茶,輕聲開口,“因為我母親。”

將軍府的老人對於將軍夫人是閉口不談的,管家更是不準許下人談論前夫人的事,所以久而久之夫人就成了一個避諱,沒有人敢提起,就連季南風最得寵的側房也不敢。

“小姐……”冬靈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她雖說陪在季元瑤的身邊沒有多久,可是來的第一天她就被管家叮囑過,任何關於夫人的事,都不得提起,更不準問,所以當聽到季元瑤說起母親二字的時候,她的臉刷的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