鏤空的窗外,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明明隻是傍晚,藍陽隻是稍微退卻了了一絲,黑雲便毫不客氣的欺身而上,眨眼功夫,餘暉盡沒,黑暗洶湧而至,眼前一片漆黑,光線仿佛被人用手遮住了一樣。
“花兒姐姐”,坐在窗戶旁邊的清秀少年,嘴角微張,淡淡道。
“哼,你是不是總想著你的花兒,以後你去找她吧,再也不理你了”
少女放下一雙芊芊玉手,精致的容顏浮現出一抹羞怒,跺了跺腳,屋子裏立馬明亮起來。
柔和的光線射映在乳白色的石牆上,讓屋子裏的裝飾一覽無餘。
古樸大雅的紅木桌椅,四周是四個閃亮的紅木燈爐,一位少女剛好點完最後一盞明燈,四周交映,趕走了龐大客廳裏僅存的一點黑暗。
黑暗遁走,捂住樊印雙眼的少女便俏生生的端過來一些吃食。
雙手交接之下,麵前的桌子已經整齊的擺上了四菜一湯,東西不多,不過打眼一看,沒有俗品,皆是山珍海味。
“花兒姐姐,朵兒姐姐你們還要這麼見外嗎”,少年起身走到一旁裝著清水盆子旁,有些無奈的道。
自從三年前自己搬到這個鎮上,父親便讓自己從的玩伴照顧自己,許是從玩鬧的原因,這對姐妹花平時隻敢和自己開一些不痛不癢的玩笑,家規龐大,卻是多少次讓她們一起與自己同桌共食,卻也不敢,奈何奈何。
拉起毛巾,擦拭了一番,慢慢走到桌子旁邊。
朵兒已經將椅子拉開,微笑著。
樊印坐下,看著一左一右兩個一模一樣的姐姐,一個隻有十六歲半的少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中一動,既然你們不肯一起吃飯,那弟隻好得罪了!
“花兒朵兒,你們可知罪”,樊印臉色一變,左手一翻,筷子猛地被拍在了桌子上,突兀響亮的聲音在大堂之內炸起。
左邊少女行了個萬福,眼神灼灼,巧唇微張。
“少爺,奴婢愚笨,哪裏做錯了,還挺少爺明示”,著眼神一凜,一副任君懲罰的樣子,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不能心軟,梵印心底裏慢慢打著氣。
再看右邊的少女,呆了一下之後,趕忙上前一步捂住梵印的額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們走吧,從今往後便不再是我樊家的人了”,樊印轉過身子,看向窗外,右手輕輕在桌麵敲打起來,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少爺,花兒朵兒,生是樊家的人,死是樊家的鬼啊”,兩位少女身體皆是一震,堅定的回答道。
“那好,我問你們兩個樊家家規第一條是什麼,你們才出來幾年,怕是早就忘記的一幹二淨了吧”,樊印噘著嘴,一副大人模樣質問著。
“但凡家主命令,一應遵從”,左邊少女搶著回答道。
“既然如此,本少屢次讓你們落座,你們為何不敢遵從,還當我是十幾歲的孩子好糊弄嗎”,樊印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一會兒,樊印三言兩語便將兩位少女勸到了座位上,一左一右,風景煞是是喜人,可能是初次與家主同桌,兩邊表現的都比較拘謹。
飯點很快就過去,樊家家規,所有人吃飯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鍾,這也是樊家老爺子定下來的規矩,樊家老三,也就是樊印父親,以前為此還挨過不少揍。
不過樊印從未見過自己的爺爺,聽父親年輕時出去曆練,回來家主易位,爺爺就走出了耀光城,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少爺,老爺今可能不來了呢”,朵兒一邊笑著道,一邊遞過來一杯熱茶,嫩綠的茶水透過水晶杯展示出來,仿佛有生命一般,聽父親講過,這種茶葉采至耀山,也隻有大姓奢侈飲用,或者招待貴客,普通人也許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不會的,父親三年來每年都會過來看我兩次,今怎麼可能遲到”,望著窗外黑色空,梵印心中有些黯淡,按應該早早的到了,為何現在還沒露麵呢!
若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少爺現在應該就是耀光城年輕一輩第一人了,又何苦淪落到這偏遠地區!
樊印順手接過水晶杯,雙手捧起,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清涼淡雅的味道,順著喉嚨傾斜而下,一股淡淡的生機在腹中炸開,梵印又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