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甕(1 / 2)

厲淼的目光清晰起來,感知終於逐漸回歸,他看見花庚走到尚在昏迷中的餘越父親麵前,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神色。

“你要做什麼!”

安靜的屋中突然響起一聲厲喝,但這聲厲喝卻不是厲淼所發出,而是注意到花庚舉動的嶽家五祖所發出。

“我落得這般田地全拜餘越所賜,如今從他父母身上先收點利息又如何?”花庚如是道。

雖然嶽家五祖與花庚如今是合作關係,但二人的目的卻完全不同。嶽家五祖想要的是餘越身上的神獸,他將餘越父母擒來,也隻是想逼餘越就範,隻要神獸到手,他便可以設法一走了之。而花庚則不同,花庚隻想找餘越報仇,因此隻要餘越出現,他必下殺手,既然餘越要死,那餘越父母是死是活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聽到嶽家五祖的喝問,花庚隻能將心裏的想法先放下,畢竟如今他在這柳城孤身一人,若是與嶽家五祖翻臉,到時候還真不好脫身,何況他還指望嶽家五祖能幫他想辦法把那個女孩弄來。

這樣想著,花庚沒有再看向餘父,目光一轉,忽而發現黑暗中一雙充滿仇恨的眸子正狠狠地盯著自己。

花庚這才想起這兩個被自己從風雷武館順手擄來的青年,這兩個青年他並不陌生,當初他在鷹寨雖然沒與這二人有過太多交流,卻也見得不少。當初將厲缺殺死後,對於厲缺兩個剛好外出的兒子他也並不在意,因為他很清楚厲缺的這兩個兒子資質平平,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不然厲缺為何要讓兩個孩子外出曆練尋找機緣?不過在風雷武館見到這二人倒著實讓他意外,因此他並不介意這次順手將這兩人給處理了。

“既然他醒了,就讓他去風雷武館傳話吧。”嶽家五祖著,一道氣刃揮出,將厲淼身上的繩索斬斷,“走吧。”

厲淼心中雖恨,心裏卻很清楚自己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什麼,隻能乖乖聽話去風雷武館報信。

“等一下!”

花庚突然叫住厲淼,一抹厲色自眉間浮現,抓住厲淼右臂,然後猛地一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落在地上,一旁的嶽濤更側過身去,不忍直視。

撕心裂肺的痛苦從右肩傳來,厲淼趕緊按住右肩那道血液不斷湧出的豁口,卻沒有叫出聲,隻是眼中的仇恨又濃了幾分。

柳城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忽一下四散開來,卻又並未走遠,目光紛紛落在某處。

目光所至,一名獨臂的黑衣青年艱難地倚著牆璧行走,蒼白的臉上淌著豆大的汗珠,左手死死地按住右肩斷臂處,顯然這青年失去手臂沒多久。

餘越等人正心急趕往元武館,見到街道上的異常起初也並未在意,然而隻是隨意一瞥後,卻立馬停住了腳步。

那名斷臂青年他們並不陌生,正是與餘越父母一同失蹤的厲氏兄弟中的一人。

餘越見狀,立馬衝進人群,海納川則拿出風雷武館的名頭,驅散了圍觀的路人,然後才走過來。

“怎麼樣?”

一番查探後,餘越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些,對厲淼道:“有人在傷口上留下了一絲靈力幫助止血?”

“花庚叫我來報信,他們在元武館,沒想到你們來得如此快。”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失去手臂的痛苦又怎是常人能受得住的,在壓抑這種痛苦的情況下還要開口話,厲淼的聲音已經帶著很明顯的顫抖。

“心陷阱。”厲淼看著餘越和一旁的海納川,痛苦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憂色,艱難擠出四個字,還想再些什麼,卻被餘越開口打斷。

“放心,來的不止我們兩個,我們會將你弟弟救出來的。胖子,方便帶他回海家處理傷口嗎?”

厲淼的傷口雖然有花庚留下的靈力止血,但畢竟沒經過妥善處理,如果不及時包紮,懸在鬼門關前的腳可能就收不回來了。

“你們心。”

因為有何縱在暗中跟隨,海納川倒不擔心花庚等人能將餘越如何,看似笨拙的身軀將厲淼輕輕扛起,然後朝海家方向走去。

“邪魔外道!”

見花庚割破自己手掌,然後用自身精血在武館各處畫下詭異的符號,嶽濤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鄙夷之色。

“子,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花庚鬼魅般來到嶽濤身側,探出手掐住嶽濤脖子,卻沒有繼續的動作。

嶽家五祖見狀,也沒有出言製止,他對嶽濤也沒有多少好感,隻要花庚不出手擊殺嶽濤,他也不介意讓嶽濤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