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到一定境界的高手,總是會有變態的嗜好。
“彎刀,上,再墜他一次。”月翁身邊的泰禽聞聲而動。
高空中,方羽緊緊抓住泰禽那堅硬如鐵的爪根,無論泰禽在空中翻滾俯衝還是竄入雲霄,方羽絲毫不放手。
泰禽,幻師所爭。隻有無與倫比的防禦和疾風閃電般的速度,還是不足以讓人瘋狂,最為可怕的是那媲美超一品樂師的幻術攻擊。
突然間,風暴突起,原先那純白色的仙境,刹那間變為咆哮著巨大海浪的大海。泰禽貼著海麵低飛,狂暴的風浪擊打在方羽身上,雖然知道這是幻術,可是未免也太逼真了。方羽渾身濕透,眼睛已經被大量的海水淹沒的睜不開。即將窒息,泰禽抬爪上竄,讓即將窒息的方羽呼吸到了一口氣。接著又猛然下墜,讓他與海麵結結實實的碰撞在一起。
方羽在海麵下,泰禽在海麵上。泰禽陸上瞬移一瞬百步,貼海飛行一瞬千步。方羽的雙手漸漸失去力量,他想用盡全力抓住泰禽的爪根,隻是腦中已經全然沒有意識。疲軟的放手,慢慢沒入漆黑的海中,一個高達百米的海浪打來,徹底淹沒了方羽。“老匹夫,爺寧死不受辱。”方羽知道當他慢慢沉入海中時,又會出現白色的仙境,又有那可惡的大雕和無恥老匹夫,與其繼續受辱不如咬舌自盡。
一頭碩大無比的大魚經過方羽的身前,那如同城牆一般寬大的魚身擦過方羽。方羽無法睜開眼,隻覺得摸到一大片堅硬的鎧甲,便奮力一腳踢向大魚。
這大魚乃此片海域的霸主,尋常魚類見到這霸主,不是轉身就跑,便是癡呆原地等待被食。大魚被踢一腳也愣了下,不是有多痛,而是驚訝竟然有魚頂撞了它。
慢慢轉身,在它眼中方羽不及它的排泄物十分之一大,勉為其難的一口吞下方羽。繼續慢悠悠的向前遊去。
方羽睜開眼,看到一點白色亮光,隻針孔般大,驟然擴大。四周一片白色,白的山、白的湖、白的空,還有白袍白胡白發的老匹夫,渾身雪白的大雕在空中盤旋。
“少年,可筋疲力盡否?”月翁笑眯眯的問道。
“你這老匹夫還有些什麼招數,一並使出,莫再折磨。”方羽毫無生氣,癱躺在地上。閉目,想著之前被虐的種種,恨意如火一般。
“老夫,可曾過要殺你?”月翁盤膝而坐,手中多了一香盞。
“不曾殺我,但再三所為,何故?”方羽不睜開眼,因為實在沒有力氣。“還有那大雕,不是你的狗腿子麼,老匹夫,敢做不敢認,可恥。”
“大膽,好個混子。家父好意為你撫琴邀你入幻,你非但不領情還口出狂言辱罵家父,實在可惡。”耳邊傳來鹿兒怒斥,方羽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正趴在桌上,似那醉酒之人一般。
全身衣衫被汗濕透,渾身無力的感覺真真切切的告訴方羽,剛剛種種確實在那老匹夫的幻境中。“這是為何?你與那大雕再三戲弄於我,現在又把我送出幻境?”看那老匹夫的微笑,方羽知道這老匹夫並非險惡之人,隻是這做法實在難以琢磨。
“少年,你的琴樂奔放凶猛。老夫所見,與你同輩之人,皆不如你。邀你入幻,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分量,沒想到還了解到,那威風八麵的利劍竟是你父,虎父無犬子啊,哈哈哈。”樂翁取出一塊看不出材質的黑色符文,交予方羽。“少年,老夫莽撞,你的膽識與勇氣使我敬佩。這符文權當賠禮,收下吧。”。
“你把我弄死倆次,就是為了看我膽識與勇氣?”方羽看了一眼符文,卻並不伸手去拿。
“要不然,我就請駐軍大人來問候你,抓住個來學樂的軍武之後,想必他會很開心吧,隻是北方軍的威名能不能讓他網開一麵?哈哈哈。”月翁之言,輕描淡寫,卻處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