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是我的病人,我也要為你負責任,再過幾,還要麻煩世子爺派人送我回去。”
“一定,一定,那是一定,我在這裏多謝姑娘了!”
“不用客氣,你好好休息,晚上的藥我已經吩咐給了蒼術,我出去找他!”
“那姑娘請便!”
“嗯!”
南星出帳子的時候,看到顧千裏站在門口,她定定心神,按下怒氣,目不斜視,把他當成空氣般忽視而去。
“唉!我五公子呀,你在京中招蜂引蝶的本事哪去了?”
胡叔看著南星的背影,搖搖頭,歎著氣嘀咕。
山野靜謐,寂靜無聲,滿星辰,卻無人有心去欣賞。
南星連用晚飯都沒有出帳子,蒼術專門給端進去的,顧千裏時不時地看一眼那帳簾子,紋絲不動,不知怎的,心下冒出了一股失落。
第二剛亮的時候,整個軍營不知怎麼的,開始騷動起來,南星聽到動靜,連忙一骨碌地爬起來,走出帳子就看到士兵們在集結,是出什麼事了嗎?
“南星姑娘,你起來了,你今就別出帳子了,敵軍來襲了!”
蒼術急急忙忙地完,人就不見了蹤影。
“快,快,拿上兵器,準備迎敵。你們,你們,守好大帳,還有糧草,其他人,跟著本將去迎敵。”
急促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南星的眼前浮現出很多身影,都是不停地在跑動,很快,軍營裏就恢複了平靜,隻是那幾個裝滿糧草的帳子外,卻多了重兵把守。
“南星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裏呆著,敵軍來了,可能顧及不到你,你千萬不要亂跑,待在你的帳子就安穩了!”
蒼術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見她還傻愣愣地待在那裏,又嘮叨了一遍。
南星點點頭,轉身準備回自己帳子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她還沒有經曆過戰爭,但在她的認知裏,戰爭都是殘酷的,她能做點什麼呢?
去軍醫那裏,對,去軍醫那裏,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杜軍醫,我能幫什麼忙?”
一個四十多歲,留著一撮胡子的中年白麵男人停下手來,看著剛進門的南星,滿臉悲傷地:
“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隻有在這裏等著,等著看送回來的是什麼樣子的人,缺胳膊斷腿的都好,至少能保住命,隻是有時候這一雙手也太無力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閉上眼睛,唉!等著吧!”
南星挨著門口坐了下來,她看著遠處的群山,若隱若現地聽見鼓聲和嘶吼聲,不用閉上眼,仿佛也能看到迸射的獻血,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壓得她心髒發疼,喘不過氣,隻盼著,這些人能平安而歸。
半個時辰後,一些人抬著受傷的士兵回來了,喧囂、雜亂,軍醫帳子裏的人全都開始忙碌起來。
“快,把他放到這裏!”
“你來,用力,按住這裏,給他止血。”
“你來,給他包紮!”
“金瘡藥,剪子,快給我拿過來。”
“燒酒,刀,準備好,等會把他的箭頭拔下來。”
“……”
南星沒有時間再去想那麼多,她也像那些軍醫和他們的徒弟一樣,去給那些受傷的士兵包紮,上藥,爭取更多的時間,拯救一條條活著的生命。
“南星姑娘,南星姑娘,你在哪裏?”
南星正在給一位頭上受傷的士兵清洗傷口,就聽見了蒼術慌亂而又著急地喊聲,她連忙出聲。
“我在這裏,怎麼了,是誰出事了?”
“南星姑娘,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南星拉過從身邊走過的一位軍醫學徒,示意他來接手處理那位受傷的士兵,幾步就跑到門口,又著急地問了一遍。
“誰出事了?”
“你快來,我們邊走邊。”
“世子爺和我們公子帶了幾路人包抄了敵軍,大獲全勝,我們趁勢也追了過去,不過追到了一片林子後,不知怎麼的,才走了幾步,士兵們一個個的都頭痛難忍,惡心嘔吐,像中了方術一樣,再也沒有戰鬥的力氣了,我們公子怕這是敵軍的詭計,連忙讓人撤了出來,隻是有很多兄弟們已經中招了,胡大叔南星姑娘是南方人,肯定知道是什麼,讓我趕緊找你去看看,南星姑娘,你這是什麼,這麼厲害?”
聽蒼術完,南星心裏已經隱隱地知道那是什麼了。
南方的林子植被茂盛,潮濕又陰暗,容易滋生瘴氣,多半是敵軍知道那是一片瘴氣林子,特意把顧家的軍隊往裏麵引的。
不過,是瘴氣也好辦,瘴氣林子旁多半也長了許多金絲草,這種藥草是瘴氣的克星,隻是從未來過西南境地的顧家軍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