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堂應該是什麼樣子?
中村翔子一直以為堂是那種基督教神話裏麵的潔白世界,住滿了使和純潔善良的靈魂,或者是漫畫和電影裏麵那種奇幻美麗的至善至美的空間位麵,青山綠水,花草叢林,鳥鹿鶴象。但是中村翔子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在夢境裏目睹一個“堂”誕生的過程。
堂到底是什麼?
灰色的彌漫霧氣,荒蕪的原野,高聳的台地上空寂的王城,隻有空虛的影子在仰望著王城舞台最高處的女王。孤獨的女王,曾經在舞台上徹夜狂歡,曾經目睹著虛影鋪滿了大地,曾經為了每一個虛影的加入而歡喜。但現在,女王已經老去,容顏還在心卻已經膽怯。所以那些灰色霧氣漸漸遮掩住了大地,吞沒了無數的虛影。
中村翔子有一個明悟。
等到那些灰色霧氣徹底吞沒了台地,掩蓋住了王城,沾染了女王,把這個世界徹底塗成灰色,那個徹底完成的時刻,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而且絕對是不好的事情。
然後光來了。
如同巨大箭頭,鑿碎了灰色玻璃,射進了空曠的巨大房子,一道潔白到燃燒的光柱掛在空,直直的罩住了女王。
然後,是白光,是無窮無盡的白光,是源源不斷從來沒有盡頭的白光。
整個世界,在一秒鍾後,就隻有一種顏色。
白。
最純粹的白。
最單調的白。
最純潔的白。
沒有使,沒有聖歌,沒有白色的羽毛,沒有飛舞的仙女,沒有披甲執劍的飛馬騎士和凶狠醜陋的魔鬼惡魔戰鬥,沒有淒慘的哀嚎和痛苦的震蕩。
隻有白。
唯有白。
白色的空曠的世界,卻很溫暖。
外麵的世界裏,中村翔子靜靜的趴在林長賢的肩膀上,安靜的笑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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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這一張牌,可以嗎?”
香川的手指勾著桌子上的酒杯,卻一點喝酒的意思都沒有。
牌桌上麵其他幾個位置上的賭客,都好奇的看著這個意外闖進來的女孩。宇都宮市的頂級賭客圈子很,外麵來的客人也都有引薦人,這種從外麵被硬拉進來的一般都是大肥羊。
可是,香川的表現很怪。
女孩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生手,這一點在座的所有人在第一輪牌局結束的時候都看出來了,而且看的很清楚。
女孩有點醉了,她連著喝了四杯羅曼蒂,這第五杯已經玩了很久都沒有去碰。
女孩的運氣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好。這都已經是第十五局了,她還沒有輸過一次。而贏的那幾次,讓她的籌碼翻了好幾倍。
但是呢,女孩又不貪。每次丟進場子的籌碼都是最少的,更是從來都不去豪賭。從來都是各個對手豬一樣的扔下大把籌碼,被她殺了肥羊。
這些,讓她的對手怎麼也對她生不起惡感來。
“荻野,她是你帶來的,她這種是怎麼回事?”
夜總會的幕後老板自然是不會因為賭桌上麵才幾千萬日元不到的輸贏就站出來,和荻野夫人著話的,是夜總會的領班,那種的領班。
“她是他們這次要的?他們這次是想找點賭術強的?還是運氣好的?”
荻野夫人肚子裏麵一陣的嗬嗬。
他們啊,他們這次是想吃點足球踢的好的!你猜啊!你再猜啊!你就是猜死了,也不要想著知道他們那些大人物們真正的想法!
時代已經不同了!
荻野夫人靜靜看著那個沉醉中的女孩,又一次意外的贏了牌局,傻傻的呆呆的萌萌的和那些不懷好意大灰狼一樣丟著口水想一口吞掉她這個肥肥的羊的肥大中年男人嬉笑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