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男人當家做主就像日出東方,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央央歲月中,不怕一萬的時代中碰到了萬一的幾率,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做起了隻能男人才能幹的事,而且是大事——成了皇帝。
大齊四十四年,垂簾聽政的皇後終於揭去最後的麵紗露出了獠牙。她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周”,成為神州大陸以來第一位女皇,日出西方,明月當空!
大周第一年,是鮮血漂杵的一年,氏族和貴族自然不願意牝雞司晨,可惜他們的呐喊聲擋不住落下的屠刀。刀光就像月光一樣,冷的讓人骨頭打顫。
幽竹三株,溪冷石寒,料峭的寒風吹皺風雨,又是一陣急雪。在石湖邊的涼亭中,三五幾人,一盞暖爐,幾杯溫酒,並沒有受到風雪的打擾。
這樣的,能這麼瀟灑的肯定不是窮苦百姓家。
“這一年來,朝廷真是風雨動蕩雞犬不寧啊,聽李相已經遞了辭官條子,戶部尚書滿門抄斬,這可是第十三位滿門被斬的大人物了,哎”話的青年額頭生痣,他唉聲歎氣,似乎對朝廷現狀痛心疾首悲憤交加:“朝廷如此扼殺忠良,烏雲遮日,我等還有出頭之日?”
青年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又一胖青年歎道:“上年鄉試因故停了,聽今年朝廷有意重開恩科,可是現在女皇當政,還傳出女子可以參加科舉,這真是胡鬧,女人當權,難道我大齊要忙國不成?”
“禁語!”其餘人忙拉住胖青年,切切道:“現在是大周國,切莫錯了話。”
胖青年嚇得渾身一哆嗦,酒意頓醒。
“可惜咱們都是商旅之家,想要進那仕途,隻能通過科舉,察舉是遙不可及的夢啊…”一人痛飲一杯,聲音淒切。
幾個人麵麵相覷後,竟都沒了心情,一個個喝悶酒。最後不得不轉移話題。
其中一消瘦青年想到了一件事,笑道:“對了,聽了嗎?張家老三的傻病好了,傻了好幾年,好就好了,嗨,你奇怪不奇怪?”
“也玄乎,據張家老三傻病好的日子,恰是大周變革的第一,城裏都傳是女皇開恩,降功德,這才治好了傻病。”
“我也是這麼聽的!而且張家老三不僅僅是傻病好了,而且還變得知書達理多才多藝純孝”
“這麼神?”
“是真的!昨日我還見到了張家老三,和他聊了幾句,對了,我還邀請他來此聚會呢,畢竟時候都是玩伴,家族之間都有生意往來,隻是這個時辰了,不知道他還來不來。“
“估計不會來了,咱們都是時候的交情了,他傻了那麼些年,估計早就忘了。”
“咦?瞧!有人來了,不會就是張家老三吧!”
急雪如梭,染白了地,一位翩翩青年持傘而來。他弱冠年紀,麵容俊朗,似乎是長久不出門,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顯得有些陰柔。一雙眼睛很亮,充滿了靈性,根本不像是傻了幾年的人。
來者正是張家老三張宇。
亭中人在看張宇,張宇也在看他們。
傻了五年,張宇也感到不可思議。五年前,他突然感覺靈魂脫體飛入了輪回,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裏是個光怪陸離的時代,有會飛的大鐵塊,跑的飛快的鐵塊,還有會發出光的鐵塊,一切的一切聞所未聞一切都是前所未見。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確認,自己來到了一個神秘的未來世界。彷徨和恐慌後,他努力讓自己熟悉那個世界,並利用機會拚命的學習,饑渴地學習一切未來知識,也慢慢融入了未來的社會。
而五年後,一道驚雷又將自己帶回了這裏。
再次回來,看到驚喜萬分的家人和恍如隔世的時代,張宇也不知道所經曆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南柯一夢。他突然想到了在未來時代學習到的一句話:“一切皆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望著正是壯年,卻黑發夾白的父母親,張宇心中並沒有因為離開那裏而感到遺憾和彷徨,最多有一些失落罷了。
五年的空白期,張宇迅速熟悉眼前的人生。還好,隻是人生事故的變化,還有身體的虛弱,這個時代走的很緩慢,並沒有給張宇造成什麼困擾。要有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女皇稱帝。
對於這件事,張宇倒是不意外,在那個男女平等的未來,做高官的女子本就是數不勝數,女子是半邊,有的比男人還要厲害。
來到涼亭中,亭中眾人起身拱手:“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