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的深夜一如人類帝國其他大都市,街道兩旁直到深夜還是燈火通明,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逛街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充斥在每條市街,每一處盡彰顯著帝國的繁榮與昌盛。中央廣場此時早已成為了商人和商販的舞台,叫賣聲此伏彼起的鑽入每個過往行人的耳朵裏。在這些人中,有那些手牽著手互相依偎著的情侶;滿身傷疤但為了養家糊口依舊準備去接受任務的傭兵;穿金戴銀走路時趾高氣揚露出一副不屑表情的貴族;還有竊賊等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寄生蟲,總之是魚龍混雜,各色人物都有。
夜色已晚,街道上的行人此時已少了許多,顯得有些冷清。冷風吹拂著陰雲遮掩住了明月的光輝,此時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不用刀。此時,殺手凱勒正在一座房屋上,靠著紅磚煙囪,蹲坐在屋頂上。他取出放在棕褐色皮革外套中的目標畫像,同時又取出了鹿皮酒囊喝了一口,烈酒入喉的刺激讓凱勒脫離了昏昏欲睡的狀態,變得異常清醒,在放回鹿皮酒囊後,凱勒借助幽幽的月光再一次將目標確認。
羊皮圖紙上所描畫的目標是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士,這次的任務情報這個女人是一個騙子,因為她和帝國最大的商人團體——麥特倫商業協會,在一筆魔礦生意上敲詐了該協會數萬金幣,為了報複她以及維護協會的尊嚴,麥特倫商業協會以一千枚金幣的價格收買她的人頭。
這可是一筆美差事,目標隻是個弱女子,相比那些刺殺居住在戒備森嚴的城堡中的某某公爵之類的任務,簡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這樣一個簡單的任務,當然會有很多心狠手辣的殺手去爭搶。好在凱勒有殺手組織內部的朋友幫助,總算有驚無險的搶到了這個任務。他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身為殺手,這幾年他可是一個任務都沒有完成,那就更不要提掙金幣了。有好幾回,他還差些把命給丟了,迫於生存的壓力,無論如何他也要完成這個任務。
凱勒已經在這個房頂上隱蔽半了,如今目標就和他隔了一條街。街道對麵兒一家旅館的二樓,窗簾兒半掩著但還沒有完全拉住,從凱勒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能看到房間中的床鋪——十分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簡陋的矮腳床,目標這個時候剛好坐在床上,好像在看一本兒書。一盞油燈放在床頭櫃上忽明忽暗,但即便是這樣,依舊不能阻擋她對知識的渴求。
凱勒調整了一下姿態,在煙筒旁架好了自己的狙擊槍,他取下腰間裝有黑火藥的羊角筒,輕輕拔開桶塞,發出了“啵兒”的輕響。輕輕地對準了槍口抖了幾下,便給狙擊槍裝好了火藥。隨後他又從腰間的盒子中取出了一枚鉛彈,這黑色的、圓圓的彈丸兒,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在散發幽幽的寒氣。凱勒親了一下這枚彈丸兒,便把它塞入了槍口中。待準備工作都做完後,目標還在原地沒有動,時間還充足嘞。
凱勒給狙擊槍安上一片瞄準鏡,食指緩緩地移到了扳機前,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凱勒還是沒有摳動扳機。一片黑暗中,凱勒吞咽了口口水,他又像以往一樣有些下不去手了。
“你能行的!這個人是罪有應得的,你怎麼能去憐憫她?要記住你可是一個殺手,殺手怎麼能動感情呢?嗨,老兄。你這是怎麼了?”凱勒的心中一片亂麻,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可憐別人,可別人有誰去可憐你。上周那個無賴給自己的羞辱難道忘了嗎?”想到這裏,凱勒微微有些憤怒了。
上周他去交付任務的時候,又是一如既往的把任務給搞砸了。就當他把任務簡報交給協會的時候,一個無賴卻當眾把他堵在那裏,就在所有人的麵前,並且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凱勒雖然十分憤怒,但他卻絲毫沒有辦法,因為任務的確是他搞砸的。這些苦水都被凱勒藏在心中,留給他自己一個人回味。
“這回你一定能行的,別讓人給看扁嘍。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家夥看看,自己並不是他們所的廢物。”凱勒下定了決心,食指再次扣向扳機,就當他即將把扳機扣下的時候,視線中又出現了一個女孩兒。
就像所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一樣,這個女孩兒是多麼的真可愛。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睡袍,紮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在遠處看不清麵貌,但依稀中可以看出他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兒。她端著一盞蠟燭,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目標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