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賊賊的笑了(3 / 3)

而那邊大使館的館長是老師的朋友,他想邀請老師過去主持大局,領導醫療團隊控製疾病蔓延。時桔知道,老師雖然不受管束,但是卻總是將民族大義擺在第一位。

在當年的流行病中,深受侵害的不僅是當地的土著居民,還有小部分中國人。但是因為疾病本身的強感染性,他們被暫時剝奪回國治療的權利。

畢竟這種病想要大麵積控製起來還是很困難的,所以必須把它緊緊圈在一個小地方。現在那邊基本上已經隔離開了,禁止一切人員以及貨物流通。

早前就有一部分醫學人才奔赴現場,但是他們沒日沒夜診治,也隻能暫時控製,根治的辦法還沒有找到。

所以館長才想起來國內的醫學泰鬥,時桔的老師。

其實時桔之前隻是單純的想要找點東西做,但遇到老師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緣分,老師的出現,顛覆了她以往的觀念,也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讓這個原本暗淡的靈魂逐漸變得生動鮮活起來。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老師,她這輩子應該就是領著每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庸庸碌碌地虛度時光了。

那大半年來時桔隻在假期的時候回家待過兩三天,隨即又返回實驗室做實驗,學著各種東西。

聽到老師的提議後,時桔思考了很久,但是遲遲不能下決心。她沒有那麼偉大,若是自己真出了點什麼事,她甚至都沒辦法想象家裏的父母要怎麼生活。

父母唯一的依靠就是她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了,這些年大風大浪的,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樣安定的小日子,時桔實在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硬生生將這個才變得有點幸福的家庭親手摧毀。

可是老師說了一句話,讓她感慨萬千,那也是讓她狠下心遠赴他鄉的決定性因素。老師說:“你多學一些本身,就少說一句求人的話,”

時桔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她也深深明白,若是自己真如曾經那般得過且過,那遲早有一天這個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小家庭,也會因為她的不爭氣而再次風雨飄搖。

所以時桔毅然決然遞上了申請書,她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錢都拿了出來,數了數這筆數額並不算少的積蓄。

她想這些錢也足夠她在國外生存好幾年了。

時桔並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自己要出國的事情,就連家裏都是死死瞞住的。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跟爸爸媽媽開口,她知道,父母可能會勸上幾句,但是最後還是會放任她,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闖蕩。

但是時桔不希望他們這把年紀還要為自己擔憂,所以索性就保密。老師說,此行風險還是有的,最嚴重就是重症被秘密送回國醫治,他們是去為國家辦事,死不了的,就是有點嚇人。

但是以防萬一,時桔。。。時桔把遺書都寫好了,那時候她自己也已經有了一些小資產,她讓顧承森幫她打理著,幫她把錢存下來。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不幸半死不活來個殘廢,或者就這麼掛了,希望他可以看在多年情誼上,每個月去看看她爸媽,把她的收益一半捐給山裏的學校,一半打給她媽媽。

她爸爸就算七老八十幹不了活了,還有退休金呢,所以她倒是不用擔心。就是她媽媽,做生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生活富足。

思來想去,時桔幹脆把自己八成的資產都交托給顧承森管理了,讓他拿去做投資,自己那點分紅。

這樣想著,就算到時候經濟真不景氣,最差也能讓父母衣食無憂。而且顧承森家族背景強大,自身學識更是深遠淵博。

她和顧承森也認識十多年了,兩人從小學一路走過來,他的人品差不到哪裏去的。

這麼一來時桔就可以放心走了,老師說,他們這一上飛機,說不好三五年都回不來,所以近期就放鬆點,多跟朋友們見見麵,打個招呼,免得以後回來的時候,人也散了,找也找不到了。

所以那段日子,時桔隔三差五就會出去一趟。她去找了江明鏡,也去看了汪一然,那時候方林沒日沒夜的打工養自己讀書,時桔也隻是匆匆見過他一麵,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

時桔有很多好朋友,但是時間有限,所以她也不可能一一探望。

這裏麵唯一知情的就是顧城森了,那些日子他倒是時不時就飛過來。時桔說,其實並不是很想看到他,讓他打哪來的回哪裏去。

可是顧承森卻是美其名曰來給她打理生意,整理好文件拿去公證,到時候好讓他名正言順地繼承遺產。

其實兩人都知道,有的人是舍不得,而有的卻是不希望徒增感傷。

後來時桔忽然就忙起來了,忙到天昏地暗,連顧承森來了都不能出去見他一麵。顧承森好幾次都找不到她人,後來還是她老師大發慈悲,破例允許他到實驗室去“探監”呢。

根據大使館帶回來的資料和標本,老師帶著他們沒日沒夜地做研究,就希望能夠再奔赴戰場之前能夠找出根治的方法,這樣他們才多了一份勝算。

而時桔作為老師身邊的第三助手,自然空不出時間來。關鍵是進了實驗室他們就要統一關機把手機放在專門定製的隔離櫃裏鎖起來,以防影響實驗結果。

可能是顧承森來的次數太多了,老師都以為他是時桔的男朋友,不忍心讓兩人在離別之際連一次麵都沒能見上。

所以好幾次都是老師把一心撲在研究上的時桔,給趕了出去,讓她好好約個會。但其實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這一點時桔也清楚。

她哪來的心思出去玩啊,大家都一個多星期沒出過實驗室了,每個人都一樣,為了找到答案廢寢忘食。長得有點像。“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這個時間他還在公司呢!怎麼會是。”潘婉這樣說著,但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潘婉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安!她祈禱著那不是他,不是他。

可是上天不聽她的禱告,要讓她看清那人就是他,他們停在離潘婉她們不遠處的一間女士服裝店,然後又走了進去。

在他們走進點的前一刻,潘婉和時桔都已經完全看清他的臉了,真的是他!潘婉就一直看著他們在店裏挑挑選選,還一直挽著手,完全就跟情侶一樣。潘婉拽緊手中的領帶,目光依舊看著那兩人。時桔見狀,拉拉潘婉的手:“走,我們去教訓一下那狐狸精跟那奸夫!”

潘婉沒動,而是拿起手機給許益軒打了個電話,她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旁邊那個女的也湊近看,還說了什麼,估計是詢問是誰打來的。

然後潘婉就看到許益軒動了動手機,潘婉以為他是準備接通,結果聽到手機傳來:“對不起,對方未接通……”

潘婉看著手機楞了楞,又打了一次,這次對方沒有掛掉,而是走出店外接聽,“婉婉,怎麼了?”

潘婉壓下心底的情緒問:“益軒,你現在有空嗎?”

許益軒看了看店裏:“我還在處理公司事務,可能晚上很晚才能離開公司,這幾天我比較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知道嗎?”

潘婉心皺縮了一下,沒有回答

許益軒沒聽到聲音:“婉婉?婉婉?聽到了嗎?”

潘婉壓抑的心痛:“嗯”了一聲。

許益軒往店裏看了看,又說了一句:“等我忙過這陣子就帶你去玩幾天!先這樣,我去忙了!”

“嗯,去忙吧拜拜!”你的忙就是帶別的女人逛街?潘婉心裏難過,什麼都不說,轉身買了單就拉著時桔走了。

時桔邊走邊回頭瞪著那兩人。

這件事沒有在再提起,潘婉跟許益軒見麵的機會也沒有增加。半個月一晃眼就過去了,許益軒的生日也沒有大辦,隻是簡單的幾人慶祝,那個女人也來了…之後許益軒又回到忙碌的日子。

暑假隻剩下尾巴,潘婉覺得還是找許益軒談談吧,這段時間兩人見麵少,沒有什麼機會見麵交流,在手機上隔著屏幕隔著距離,似乎大家都有所隱瞞,都不想對方擔心,煩惱,所以什麼都不說。

所以潘婉決定去找許益軒,順便給他一個驚喜。隻是沒想到,她的驚喜沒送出,他倒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嚇。

潘婉打的來到許益軒所在的公司,打開車門,一隻腳已經跨出車門,彎腰準備就要出去,抬頭卻呆住了,整個人就維持這一手扶著車門,一腳在車門在,身體還在車裏彎著腰的姿勢僵在了那裏。

她看到了什麼???那天看到的女人挽著許益軒的手又說有笑地從辦公室門裏走出,許益軒也看到的準備下車的他,也僵住了,兩人遠遠的對視,潘婉縮回車裏讓師傅馬上開車。

的士師傅看到她又回來了,楞了下,沒多想,以為她走錯地方了,重新發動車子離去。

許益軒想甩來挽著自己的手,過去跟她解釋,可是旁邊這女人是他爸讓他送她回去的,暫時不能扔下。生生忍住想去找她的衝動。

他扯開那女人的手,去取自己的車送她到她住的酒店後,放她下車馬上開車就走,一刻也不停留,半個也沒說。

車裏潘婉捂著胸口,心裏一抽一抽的痛,眼裏委屈的湧出了淚水。

潘婉去去找時桔,兩人包了個KTV包廂,關掉手機,屏蔽一切外界信號在KTV嗨了幾天,唱了幾天的傷心情歌,嗓子都啞了,把所有的委屈的傷心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然後她決定去找許益軒問個清楚。

可以她不知道,她跟時桔躲著許益軒的這幾天,外麵發生了一件大事,許氏公司一夜之間倒閉,許家產業一夜換主。

潘婉時桔出來後聽到消息,馬上去找許益軒,打他電話不在服務區,去公司找發現公司名稱已經換了,去他家找,家的主人已經換了,時桔跟著她到處打聽,打聽到的也隻是許氏公司已經不在了,人也離開了,至於去了那裏不知道。

到了開學時間,許益軒還是沒有出現,班主任卻說他已經辦理了出國進修的手續了。

那幾天潘婉發瘋似的到處問人,一直不停地撥打著許益軒的電話,卻一個也沒有接通,終於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許益軒家的親戚告訴她,他們一家去M國投靠他舅舅了。

得到消息的潘婉想不顧一切,拋下所有去M國找他,可是她在學校還沒達到申請出國的要求,她要去M國,隻能放下學業,父母以及自己的朋友。可是她不管,她要去找他。

她媽媽知道後一氣之下病倒了,潘婉不得不跟爸爸一起照顧,醫生說媽媽得了急性腸胃炎,要仔細養著,還有情緒不要大氣大落,更不要刺激她,不利於養病。

潘婉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媽媽憔悴的臉,好像一下子滄桑了很多,這段時間爸媽為她操碎了心,也幫著她到處打聽,心裏發酸,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對不起,媽!我不走了,也不去找他了,對不起!

潘媽媽醒來後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女兒,也很心疼,摸摸她的頭,把旁邊桌子上的衣服給她披上潘婉就醒了:“媽,你醒了,身體還有那裏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醫生來檢查說沒什麼大問題了,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送走醫生後潘婉問媽媽:“肚子餓不餓?爸爸剛才已經出去買早餐了,等會就能吃了。”

她們誰也沒有再提那件事,潘婉好像回到了大學之前的潘婉懂事的樣子,正常上課,課餘時間就到醫院照顧媽媽。

時桔看到潘婉這個樣子心痛極了,原來那個活潑可愛的潘婉隻屬於許益軒的,許益軒,你傷她至深,卻連個解釋都沒有就離開,你,怎麼忍心…

的士師傅不知何時停下了他的…額…姑且叫開解吧,反正潘婉收回思緒時已經沒有聽到他在說了。此時,潘婉臉上除了平淡,早已沒有了其他情緒,這麼多年,有些情緒她早就學會了掩飾,為了不讓愛她的關心她的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