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不到五分鍾,燈忽的暗下去,小區裏不出所料的停了電,樓嘉怡在黑暗裏坐著繼續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樓上咣當一聲,接著自家玻璃嘩啦一聲,顯然是被樓上掉下來的東西打破了。
樓嘉怡跳下床來去檢查,正好汪月明披了件衣服也開門出來了。
“你先回去!”樓嘉怡說,“黑燈瞎火的,萬一跌倒了怎麼辦!”
汪月明道:“我站的遠一點,給你打手電,我會小心的。”
樓嘉怡態度堅決:“不行!你回去!又是風又是雨。你什麼也別說了,快回去!”
說著越過汪月明去了廚房查看。
廚房的玻璃果然被打碎了,風向不好,雨水被狂風攜帶著,不斷落到屋子裏來,地麵又濕又滑,樓嘉怡一腳踏進,險些摔倒。這不是重點,關鍵是被打破的玻璃正好在上中下三層的中層上,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堵。
恰在此時,門外砰砰砰響了三聲,顯然是有人敲門。
麻煩死了!
樓嘉怡皺眉,汪月明在黑暗裏道:“你站著別動,我來開門吧!”
樓嘉怡轉身給她照亮了客廳,汪月明站的地方跟大門隻有三四步。
就聽她驚訝的叫出來:“劉錚?下著雨,你怎麼來了!”
劉錚懷裏抱著幾個餐盒,膝蓋以下都是濕的,跟汪月明打過招呼,便將餐盒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進了廚房。
他一來,樓嘉怡就像找到了主心骨道:“我家的玻璃破了,地上好多水,你小心些。”
劉錚將樓嘉怡掩到身後道:“知道了,你把手電給我。”
劉錚接到手電,先看了看樓嘉怡的腳道:“光腳穿拖鞋,你不要進來了,小心紮了腳,就在後麵給我打手電吧!”
被打破的玻璃不大,劉錚熟門熟路的從冰箱後麵的牆縫裏抽出擺餃子用的塑料托盤,又找了個大塑料袋出來,套住托盤,掛在上麵一層窗戶的插銷上。剛才還讓樓嘉怡束手無策的雨水立刻被完完全全的擋在了外麵,她鬆了口氣,劉錚接過她的手電,用條帚把地麵仔仔細細清掃了一遍,又用拖把把地麵仔仔細細拖了一遍,不到十分鍾,就將廚房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客廳裏,汪月明不知何時點亮了一支蠟燭,睡覺去了。
劉錚拉著樓嘉怡回了客廳,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笑道:“今天吃晚飯了嗎?”
樓嘉怡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光顧生氣了,照顧汪月明吃了飯,自己卻氣得忘了吃晚飯。
劉錚笑道:“你呀,就愛跟自己過不去。我就知道你又沒吃。”
他說著將帶來的餐盒打開,樓嘉怡心情愉快了,聞到食物的香氣更覺得饑腸轆轆。
“你吃了嗎?”
“沒有,你家還有飯嗎?我也快餓死了。”
劉錚帶來的都是菜。
紅燒帶魚,獅子頭,雞柳,涼拌海蜇。正適合樓嘉怡的貓屬性。
她開心的站起來:“有有有!我去盛!”
劉錚又將她按回去了:“我去就行了,你在這兒等著。”
第二天上午,劉錚又到了樓嘉怡家裏一次,將家中所有的有了破損和裂紋的玻璃都換了。
汪月明看著年輕男人在太陽下認真訂玻璃的樣子,心道:“這人也算是疼嘉嘉了,又比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能幹,隻可惜家裏太窮,還有一個拖累。”
劉錚父親早逝,母親患有老年癡呆症,正因為自己身體也不好,汪月明才更不想女兒跟劉錚交往,免得將來小兩口要負擔兩個包袱,生活壓力太大。
劉錚全然不知道汪月明心裏在想什麼,見汪月明一直看著自己,忐忑道:“阿姨,您看我弄的還行嗎?”
汪月明笑道:“行!怎麼會不行呢?你快下來洗洗臉,喝口水吧!”
劉錚卻道:“我不渴。我先去樓上看看,看他們家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把東西掉下來了。”汪月明攔也攔不住,樓上的鄰居都是老鄰居了,一直都和和睦睦,可是自從那個兒媳婦回來養胎之後,住在他們家樓下的人就遭了秧。那女人仗著自己是孕婦便為所欲為,經常從樓上往下扔垃圾,有時候還潑果汁,潑水,有人跟她理論,她就叫著有人冤枉她,要不就捧著肚子說被嚇到了,動了胎氣。
汪月明很怕劉錚吃了那女人的虧,又想著反正也是要勸樓嘉怡跟他分手的,不如隨他去吧!萬一真的吵起來了,還可以跟樓嘉怡講幾句劉錚的壞話,比如不太會跟人相處,說話不好聽,跟鄰居相處有問題的等壞話。
汪月明緊張的等待著,不一會劉錚回來,不但安然無恙,還帶了幾個獼猴桃和火龍果下來,身後跟著她樓上的老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