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自己看不到呢?
那一堆書簡是放那遮光的嗎?
自己是生病了,但自己眼沒瞎,腦子也挺好使。
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這樣一個人當君主。
以自己的性子,不應該選個沉穩的人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對,現在不是在說這個。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君驚瀾一愣,隨機一臉無辜,溫和地笑道,“阿濡生病了,我都不能來看看嘛?”
又說了一遍同樣的說辭。
語氣說不出的委屈。外人看來,就是自己在欺負他。
無奈而又緩慢地眨眼,無語了。
自己想問的不是這個。
聲音沉了下來,表情嚴肅,“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君驚瀾仍是笑著,神色自然,無辜地眨眨眼,裝作不懂的樣子,微微歪著頭,“你要問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人,真是要把自己氣死才滿意。
想掐死他,尤其是這麼一副表情。
操不完的心。
自己就算這次沒死成,也早晚會被君驚瀾氣死。
他總給自己一種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與煩悶感。
他要不是個皇帝,自己早就打他了。
還能出出氣。
現在,他不止是個皇帝,自己還欠他,打也打不了,罵也罵不了,憋的自己難受,真糟心。
算了,隨他去吧。
反正到時候被過了病氣的是他自己活該,難受的也是他自己,和自己無關。
無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才發現自己現在都能抬起手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將手放在眼前,攥拳,放開。
是真的。
不是錯覺。
抬頭看向君驚瀾,結果這個沒有正形的皇帝正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
這是什麼表情。
有種不詳的預感。
接過君驚瀾遞過來的茶盞,低頭喝茶,看都不看君驚瀾一眼,強迫自己忽視旁邊君驚瀾傳來的灼熱目光。
一盞茶下肚。
旁邊的目光還在。
實在熬不住了,抬眼看向君驚瀾,也不做聲,一直盯著,像是能從君驚瀾的臉上看出朵花。
君驚瀾也是個臉皮厚的。
被別人一直盯著也毫無反應。
臉不紅,心不跳地與自己互盯。
一直持續,兩個人誰都沒有先放棄,就這麼一直幼稚地麵無表情地互相盯著。
時間一直走,自己的眼都酸了。
可偏偏君驚瀾那個腦袋缺根筋地不放棄,自己竟然也十分幼稚地和君驚瀾幹上了。
看誰先放棄。
看誰先輸。
眼睛好酸。
有點累。
不能輸。
很明顯,君驚瀾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念頭。
兩個人一直僵持著。
其實,隻要有個動靜,自己就會移開眼。
可偏偏,這是深夜。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房間的門被粗暴的踢開。
誰啊,自己的門的木料是從君驚瀾那搶來的,知道多不容易嗎?
和君驚瀾鬥智鬥勇,三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了,才搞到的木料,第二天又找君驚瀾要來了他的禦用工匠,打了扇雕花木門。
很貴的好嗎?
憤怒地看過去,雲歸端著藥碗,對自己和君驚瀾各翻了個白眼,走了進來。
將藥碗塞進自己手裏,十分自覺地找個最舒服的地方坐下,“你們倆剛剛幹什麼呢?快喝藥”看向君驚瀾,“要不我也給你熬一副?試試能不能治腦子。”
君驚瀾眨眨酸痛的眼,快速回道“嘛,不用,不用,我好著呢。”
閉上眼睛,緩解一下酸痛感。
果不其然,雲歸及其欠揍得聲音又想起來了,“怎麼,睡了這麼久還沒睡夠,還要繼續?”
緩慢地睜開眼,看了雲歸一眼,又閉上,緩慢吐出幾個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賠我門。”
雲歸隨手拈起桌上的一塊糕點,聞了聞,撇撇嘴,又隨意地扔了回去。
一臉不滿意,“不新鮮。”
這位大爺十分注重享受,整天好吃懶做,打死都不多動一下,能交給別人做的,自己絕對一點都不會沾手,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幹淨的要死,嘴又極挑,味覺嗅覺又非常好。
性情驕縱固執,行為偏僻性乖張。
與自己和君驚瀾比起來,雲小爺的生活可是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