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文官與文人(溫意濡篇)(1 / 3)

真當自己看不到呢?

那一堆書簡是放那遮光的嗎?

自己是生病了,但自己眼沒瞎,腦子也挺好使。

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這樣一個人當君主。

以自己的性子,不應該選個沉穩的人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對,現在不是在說這個。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君驚瀾一愣,隨機一臉無辜,溫和地笑道,“阿濡生病了,我都不能來看看嘛?”

又說了一遍同樣的說辭。

語氣說不出的委屈。外人看來,就是自己在欺負他。

無奈而又緩慢地眨眼,無語了。

自己想問的不是這個。

聲音沉了下來,表情嚴肅,“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君驚瀾仍是笑著,神色自然,無辜地眨眨眼,裝作不懂的樣子,微微歪著頭,“你要問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人,真是要把自己氣死才滿意。

想掐死他,尤其是這麼一副表情。

操不完的心。

自己就算這次沒死成,也早晚會被君驚瀾氣死。

他總給自己一種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與煩悶感。

他要不是個皇帝,自己早就打他了。

還能出出氣。

現在,他不止是個皇帝,自己還欠他,打也打不了,罵也罵不了,憋的自己難受,真糟心。

算了,隨他去吧。

反正到時候被過了病氣的是他自己活該,難受的也是他自己,和自己無關。

無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才發現自己現在都能抬起手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將手放在眼前,攥拳,放開。

是真的。

不是錯覺。

抬頭看向君驚瀾,結果這個沒有正形的皇帝正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

這是什麼表情。

有種不詳的預感。

接過君驚瀾遞過來的茶盞,低頭喝茶,看都不看君驚瀾一眼,強迫自己忽視旁邊君驚瀾傳來的灼熱目光。

一盞茶下肚。

旁邊的目光還在。

實在熬不住了,抬眼看向君驚瀾,也不做聲,一直盯著,像是能從君驚瀾的臉上看出朵花。

君驚瀾也是個臉皮厚的。

被別人一直盯著也毫無反應。

臉不紅,心不跳地與自己互盯。

一直持續,兩個人誰都沒有先放棄,就這麼一直幼稚地麵無表情地互相盯著。

時間一直走,自己的眼都酸了。

可偏偏君驚瀾那個腦袋缺根筋地不放棄,自己竟然也十分幼稚地和君驚瀾幹上了。

看誰先放棄。

看誰先輸。

眼睛好酸。

有點累。

不能輸。

很明顯,君驚瀾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念頭。

兩個人一直僵持著。

其實,隻要有個動靜,自己就會移開眼。

可偏偏,這是深夜。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房間的門被粗暴的踢開。

誰啊,自己的門的木料是從君驚瀾那搶來的,知道多不容易嗎?

和君驚瀾鬥智鬥勇,三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了,才搞到的木料,第二天又找君驚瀾要來了他的禦用工匠,打了扇雕花木門。

很貴的好嗎?

憤怒地看過去,雲歸端著藥碗,對自己和君驚瀾各翻了個白眼,走了進來。

將藥碗塞進自己手裏,十分自覺地找個最舒服的地方坐下,“你們倆剛剛幹什麼呢?快喝藥”看向君驚瀾,“要不我也給你熬一副?試試能不能治腦子。”

君驚瀾眨眨酸痛的眼,快速回道“嘛,不用,不用,我好著呢。”

閉上眼睛,緩解一下酸痛感。

果不其然,雲歸及其欠揍得聲音又想起來了,“怎麼,睡了這麼久還沒睡夠,還要繼續?”

緩慢地睜開眼,看了雲歸一眼,又閉上,緩慢吐出幾個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賠我門。”

雲歸隨手拈起桌上的一塊糕點,聞了聞,撇撇嘴,又隨意地扔了回去。

一臉不滿意,“不新鮮。”

這位大爺十分注重享受,整天好吃懶做,打死都不多動一下,能交給別人做的,自己絕對一點都不會沾手,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幹淨的要死,嘴又極挑,味覺嗅覺又非常好。

性情驕縱固執,行為偏僻性乖張。

與自己和君驚瀾比起來,雲小爺的生活可是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