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樾回來沒看到殷遙,並不意外,她昨晚了早上要走,即使她沒,不告而別這樣的事也很合她的作風。
肖樾自己吃了早餐,多買的那份後來也沒浪費,因為他的助理錢山來了。
肖樾沒有生活助理,錢山是他的經紀助理,主要在管他工作方麵的事。
他們這公司內部管理混亂,錢山之前進來的時候是公司的實習生,本來要做的是生活助理,不需要多少專業經驗,不巧,當時負責肖樾的一個執行經紀突然離職,他就被莫名其妙安排上了,就這樣角色不明地跟了肖樾兩年,跑組、宣傳什麼都做,去年考了演出經紀人資格,現在也算有了個名義上的經紀人身份,隻是工作內容依然沒變。
錢山是個淳樸的樂派,積極樂觀,做事踏實,對待自己一入行就接手的這麼一個藝人算得上掏心掏肺,他大早上趕過來就是為了告訴肖樾拿到了一個很不錯的角色。
“哥,我就了,你那場戲試得特別棒!那幾個臉都沒你好,演技又那個鬼樣子,隻要導演不瞎都知道要選誰,嘿,看來這導演眼睛還真挺亮堂的哦!”錢山興高采烈,兩口就把粥喝完了,“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這早飯都給我整好了!”
肖樾如他所願地點個頭,錢山更高興了,“嗨呀,哥你真好。”
他一口一個“哥”,其實肖樾比他大不了一歲。
肖樾將餐桌留給山,上樓拿了昨換的衣服下來,丟進衛生間的洗衣機,轉頭看到旁邊置物架的木質擱板上有一串女式手鏈,殷遙昨晚洗漱時摘下,早上匆忙,忘了帶走。
肖樾看了兩眼,將手鏈收在手裏,走出去。
山已經吃完東西,站在沙發那邊拿著肖樾的劇本看,見他出來,叫道:“哥,這誰寫的?”
“不是有編劇名字?”
“誒,不是!我不是編劇,”山拿著劇本過來,指著封麵上,“你看你看,就這字,這、這……女孩兒寫的吧!這不是你的字啊!”
肖樾視線落在他指的地方,微微一愣。
寥寥幾個字,秀氣清晰,隻是署名十分潦草。
山口中念念有詞:“這個是y……y什麼,y?”
他還沒分辨清楚,手中劇本就被肖樾一把抽走。
山更覺得有貓膩,好奇地問他:“這誰啊?”
肖樾不答,山便:“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哥?其實談戀愛也沒關係的嘛,不要這麼緊張。”反正公司也沒明文規定不能談戀愛,談得低調點就好咯,隻是挺好奇肖樾是和誰談,這麼久也沒發現他對哪個女孩兒有意思啊。
山還想再問,突然打來的一個電話阻撓了他。
公司要開急會。
山顧不上打探八卦了,匆匆忙忙離開。
得知殷遙並非不告而別,肖樾不大想承認,可他心裏的確有點舒服了,他坐到沙發上把玩著她的手鏈,看出是舊款,有些明顯的磨損,起碼戴了五年以上。
玩了一會,他又沒了興致。
她不缺錢,這麼舊的東西還留著,隻可能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又想起早上,她在這裏親了他,當時那樣子一看就是將他當成了別的人,而她自己一定又渾然不記得了。
她總是做這種不認賬的事。
殷遙一直忙到中午,午飯後休息時才發現手鏈忘帶了。
她在微信上問肖樾有沒有看到她的手鏈,結果直到傍晚收工,都沒有收到回複。
殷遙以為是他有事在忙,沒有看到。
她晚上留在工作室做事,結束後給肖樾打語音電話,過了好一會才接通。
肖樾似乎是在外麵,能聽到他那頭喧鬧的雜音,他的氣息聲在電話裏也有些明顯,殷遙問:“你不在家嗎?”
他嗯了聲,“在外麵。”低沉的幾個字夾在風裏。
“哦。”殷遙,“我的手鏈好像落在你家裏了,你有看到嗎?”
“看到了。”
“那我過來拿一下,你什麼時候回家?”
那頭沉默。
殷遙疑惑:“肖樾?”
“我在朋友這打球,離你工作室不遠。”他的聲音淡淡的,“你的手鏈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