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折磨,隻怕是沒有人受得了,備受煎熬的我覺得,還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讓我死了算了,真的太難受,如果一個人的心髒沉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休克也不為過。
我覺得,我還不如休克了呢。
麵對這樣的情況,隻怕是沒有人不害怕,我也害怕極了,心都是顫抖的,真怕那根繩子會突然再鬆掉,當它鬆到長度不夠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我的墜落。
因為出身好的關係,我可以說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沒有受過什麼罪,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折騰?很快,我就受不了的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醫院獨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的思緒短暫的放空了一陣,這才想起那些事情來,我動了動手,卻發現我的手腕麻木的使不上力氣,像是已經廢掉。
我皺眉,發出痛楚的呻吟,原本守在房間裏睡著的人立刻坐起身醒來。
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慶幸:“你沒事就好。”
是喬宇。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
“我是跟著季流年一起來的。”喬宇說。
我在屋子裏掃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季流年,這才問:“他呢?”
喬宇沉默,沒有說話。
我想,這樣的情況,沒有人會受得了對方的沉默,因為沉默也就意味著……
那個答案我不敢去想。
“他呢?”我追問道,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心也已經亂了節奏。
喬宇回應我的依舊是沉默,也隻是沉默,卻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悲憫,安安靜靜的沉默。
他抿著唇瓣,格外平靜的看著我。
於是我也沉默下來,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我的手因為韌帶拉傷,拿不起任何東西,吃穿都需要人照顧。
喬宇陪著我在這裏做複健,慢慢的治手,自打那天之後,我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我之前因為季凱的幾句話覺得季流年城府深,太過可怕,可怕的讓我想逃,可是現在,我卻又覺得沒有了他,我連生存的意義都已經沒有了。
那些城府算什麼?抵得上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嗎?我想。
我從小就跟他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我們早就已經成為彼此的血肉,對於我來說,季流年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一生,已經刻進了我半生生命,成為我拿不掉摘不掉的殤。
他現在突然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我覺得連帶著我的半條命也沒有了。
我沉默,喬宇也很沉默,我們彼此都沉默著,每天呆呆的大眼瞪小眼,一句話沒有。
我知道,他在因為他父親的事情而頭疼。
除了關於季流年的事情他沒有告訴我外,別的事情他都有說。
那天,他被季流年叫著一起來洛杉磯後就聯係上了他的父親,我被吊在還未竣工的工地上,而季流年看著我吊在半空中,在下麵與二叔交易。
喬宇沒有出現,他按照季流年的吩咐去叫了警察。
如我所說的那樣,二叔果然是為了那份研究資料,季流年也的確是帶來了資料。
可是二叔的目的又豈是隻是資料那麼簡單?雖然當年那件事爺爺也參與其中,但是二叔卻將所有的仇都記在了季流年的身上,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二叔和季流年對壘的那段經過,關於季流年的事情,喬宇沒有細說,不知道是怕我上心還是什麼,他可以避開了去,但是我想,季流年肯定是飽經折磨的。
後來警察來了,喬宇出現在二叔麵前,他勸慰自己的父親,讓他放手。
不管怎麼說,喬宇也是自己的兒子,因為他的出現,二叔亂了心神。
在喬宇的勸慰下,最終二叔落網,或許是累了,又或許是別的原因,我覺得二叔的投降並不是完全因為喬宇。
後來洛杉磯發生了一場政治動蕩,我才知道是二叔舉報有功,原來二叔的身後還有人,可想而知,他做那項研究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一些人的權利野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