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懷抱像是在抱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我感覺到他的手臂都是顫抖的。
我想,這次真的把他嚇壞了吧。
那年從懸崖上掉下去,但是我並沒有受傷,這次的情況不一樣,我流了那麼多的血,徹徹底底的傷在身上,比跳懸崖還要凶險。
“蘇凡,疼。”我細微的喘息,雖然很想就這樣一直跟他抱著,但是我真的很疼,他這樣勒著我也很難受。
他小心翼翼的放開我,拿了個枕頭放在我的身後,將我緩緩放下。
他剛將我放下,病房的門就打開了,楚楚和蘇墨來了。
見我醒著,楚楚紅了眼眶,“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嚇死我了,蘇凡給蘇墨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他說你被人捅了一刀我都嚇死了,跳的就從床上起來了,連夜就趕到了醫院。”
見蘇墨來,蘇凡迎了上去,然後兩個人就出了病房,像是有話要說。
房間裏隻留下我和楚楚,楚楚抹著淚:“你沒事就好。”
“讓你擔心了。”
“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拿刀傷人,若是抓住他,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楚楚憤恨不已。
我想著當時的情景,“那個人蒙著臉,帶著帽子,還帶著口罩,一身的黑,讓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是看她單薄的身子和身上的脂粉氣,我覺得那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楚楚也有些意外。
我慶幸,還好對方是一個女人,力氣不大,否則,我想我這次真的死定了。
“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楚楚問我。
我搖頭,“沒有啊。”
想到任中白:“除了一個人。”
“誰?”楚楚問我。
“任中白。”我眯了眯眼睛:“他總不至於找一個女人來殺我吧。”
再說任中白不至於這樣傻吧,居然做這種蠢事,不就是一份合約?損失一些利益罷了,至於他謀財害命?
蘇凡和蘇墨也不知道在外麵說了些什麼,回來的時候蘇凡的神色都是陰鬱的。
“怎麼了?”我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他語氣溫和的回我,怕我不高興或者多想,他揉了揉我頭,神色緩和下來:“別多想,好好養傷。”
我點頭‘哦’了一聲,知道他是不願意對我說。
他問我:“餓嗎?”
“嗯。”我點頭。
楚楚忙將她帶來的燙盛出來遞給蘇凡:“你來。”
蘇凡接過碗,然後細心的喂給我吃。
我有些不習慣別人喂,吃的有點不舒服,我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碗:“我受傷的又不是手,我自己來。”
他避開去,溫雅的聲線不容拒絕:“別動。”
我沒事,楚楚和蘇墨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蘇凡。
“困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蘇凡問我。
我搖頭,“不想睡。”
“看電視嗎?”
“我有點冷。”我說。
其實我並不冷,我就是想把他騙上來然後抱抱我,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想這麼跟他膩在一起。
聽見我說冷,蘇凡果然沒有多想,脫掉鞋子,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他讓我枕在他的手臂上,暖暖的攬著我的身子,細心的給我掖了掖被子。
他的頭和我的頭依偎在一起,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溫暖和美好,想著那天的事情,想著最後滴答在我臉上的溫熱,我的聲線緩緩揚起,柔軟而綿長:“蘇凡,是不是長這麼大你第一次哭鼻子啊。”
我感覺到他的眉宇在晃動,我想他應該是皺起了眉,像是尷尬,他沒有說話,我卻笑了。
“蘇凡,你那天說的話都算數嗎?”我當然不會忘記這麼好的福利,那天他說的話,雖然我神誌不清,但是我卻清楚的記得他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