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萬火急的關頭,因為蘇墨的電話無人接聽,我真是氣急了,便將火氣發泄在了那些人身上,橫著一口氣開著車拚命的趕路。
我想的頭疼,也並沒有從這段插曲裏看出些什麼來。
我揉著眉心,童悅告訴我,我撞的人是蘇媽媽,甚至所有的人都以為蘇媽媽被我撞死了,可是現在,那位馮太太卻又告訴我,蘇媽媽根本就沒有死。
我很想打電話給蘇墨求證,然而,拿起電話,我卻怎麼也撥不出去。
我的手都是抖的,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
最後我一咬牙,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電話被接起,裏麵傳來蘇墨低沉清冽的聲音,我甚至能通過這聲音而想像出他冷若冰霜的臉色。
“喂。”
我深深吸了口氣:“蘇墨,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是因為我撞死了你媽嗎?所以你恨我,要跟我離婚。”
那頭的蘇墨沉默,並沒有說話,回應我的,隻有窒息到壓抑的空氣。
“為什麼不說話,你說話啊!”我追問。
“明天抽空民政局見。”他清冷道。
“我腳扭了。”我道。
“我讓人來接你。”他說。
“隨便。”扔下這麼句話,我惱氣的掛上了電話。
其實我已經猜到一些事情,而他,似乎不願多說。
這又是一個無眠夜,第二天早上一早,蘇墨就派人來接我了,我以時間太早民政局沒有上班為由拖時間,這一拖就拖到八點半。
蘇墨送我的那條導盲犬,我給它取名叫豆豆,我正給豆豆心不在焉的喂食,蘇墨派來的人就又進來催我了。
我無賴的說:“我今天早上要拍戲,民政局改天再和蘇墨約。”
那人有些為難,不讓我走,我叫了聲豆豆,豆豆就開始衝那人叫,齜牙咧嘴,模樣凶殘。
趁他與狗周旋,我開著車離開了這裏。
經過那場車禍,如今再開車,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眼睛都不敢眨。
半路上我和童悅彙合,於是我上了她的車。
上車後我問童悅:“童悅,關於暗欲你知道多少。”
童悅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她有些驚訝的側眸看我,然後道:“我知道的也不多。”
車裏的氣氛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我問:“這事你給蘇凡說了嗎?”
她搖頭:“沒有。”
“這事先不要說,我自有打算。”我沉凝道。
童悅扭頭看了我一眼問我,神色狐疑又凝重:“你……”
我不想給她多問的機會,岔開話題:“童悅,當初我出車禍打撈屍體的時候,你看見蘇媽媽的屍體了嗎?”
她搖頭:“沒有,當時我看見你的車子翻了,我下車就腿發軟的嚇暈了,哪裏還看得見打撈屍體?後來就聽說你撞死的人是蘇媽媽,跟著就得知你植物人的噩耗。”
她難過的看我,“蘇墨隻出現過一次,交代了醫院的人好好照顧你,就再沒出現過。”
我看著窗外映在我的眼底一片灰暗的世界沉默,卻忍不住的彎起唇線笑了。
見我在笑,童悅比看見神經病還神經緊繃:“你沒事吧?怎麼還笑啊?我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我扭頭嗔了她一眼:“你才有神經病呢。”
“沒病就好。”她也笑了。
我心頭的大石在這一刻落下,整個人都輕鬆不少,我想,我今晚是不是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是不是終於可以不再被噩夢纏繞?
我閉上眼睛假寐,如果蘇媽媽沒有死,那麼她現在在哪裏呢?
想到這,我的睫毛顫了顫。
不管當初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我都無比慶幸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