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學接道:“人來瘋還記得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睫微動,卻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呀她回來了?”有人驚訝。
“對。”
“還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呢,想不到竟然回來了,你們誰有她電話,打電話催催,怎麼這麼慢啊。”
正說著,包間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來,首先看見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襲紅衣,波浪的卷發性感的披散著,豔麗的紅唇像是誘人的罌粟,美豔妖治,襯著她明豔的五官愈發嬌媚動人。
順著眾人的視線,我從女子的身上落在她身側挽著的那股男人身上,僵了一下,曾莫言?怎麼是他?他們……
我笑了一下,倒不是覺得酸澀或者淒涼,隻是覺得可笑,這世界,竟然這樣小。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僵硬,或者是好奇我看見曾莫言是怎樣的表情,蘇凡扭過頭來看我。
我猝不及防的對上他那雙溫潤卻渾濁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別開了眼。
“遲到要罰酒三杯啊。”有人喧嘩。
姚敏之所以被稱為人來瘋是因為她性格比較瘋,她哈哈一笑,挽著曾莫言,扭著小蠻腰妖嬈萬千的走進來:“那還不是一句話。”
說著,她就拿起酒瓶幹脆利落的將酒杯給自己滿上,豪爽的喝掉。
三杯酒下肚,她與曾莫言這才坐下來。
“這位是……”眾人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在曾莫言的身上。
姚敏高傲的一揚眉,氣場十足:“我未婚夫,怎麼樣帥吧?”
“恭喜恭喜。”眾人道喜,紛紛叫著到時候要吃喜糖。
姚敏爽快應下:“喜糖妥妥的,倒時候肯定叫你們。”
菜已經上來,有人吆喝著幹杯,大家舉著酒杯站起來,嘴裏說著各種賀詞幹杯。
坐下之後,姚敏的視線透過大圓桌遠遠的射來,落在我身上,她尖銳的聲線帶著刺和譏誚:“喲,這不是大學都沒上完的童悅麼?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樣?擱哪兒混啊?這些年你有沒有每日做噩夢?司言有沒有每天都入你夢向你哭訴她死的好慘?”
隨著她的話,餐桌上原本有些熱鬧的氣氛瞬間沉寂下來,一個個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
司言的死,姚敏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和司言是表親,和司言姐妹關係也不錯,不過她的家世比司言姐妹好。
對司言的死,我雖然歉疚,但是我歉疚的是我不該與蘇凡上床,促成她出車禍的死因,而不是因為我設計了那場陰謀讓她看見,然後出車禍,性質不一樣,自然心境也不一樣,再說,我也沒有設計過那件事。
我覺得我無愧於心,所以麵對姚敏的含針帶刺的譏誚,我並沒有臉色蒼白,而是揚起一抹與她一樣的笑,譏誚回去:“入我夢?我是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入我夢?相比下,她似乎更應該入你夢才對吧,怎麼說你們也是表親。”
姚敏冷笑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麼,有人出來打圓場:“今天同學聚會就別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吃飽喝足玩開心了才是我們今天的主題大夥說對不對?”
“對。”眾人應道。
姚敏的話被打斷,她也隻好閉了嘴,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爽,像是損我沒有盡興,因此格外的不痛快。
曾莫言安靜的坐在她身側,跟蘇凡一樣,都存在感極淡,卻又不容人忽視。
兩個人都自成一個氣場,一個書卷氣息十足,一個也是氣質不凡。
提起往事,我的心裏也有些不痛快,又想起那天那個乞丐同學來,想到我被誤會了這麼多年,心裏就覺得灼澀,我拿起酒瓶倒了杯酒準備喝,卻被蘇凡一把奪了去,他低沉纏綿的聲線說:“開車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