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將姐姐正大光明的帶走,從此與任中白一刀兩斷?這也是我這幾天一直在頭疼的事情。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離婚,可是這也要姐姐提出來才行。
外麵狂風亂做,呼呼炸響,像是一直凶猛的野獸在叫囂,張著血盆大口,像是要將整棟房子都吞下去。
我想著,等台風停了我就去見見姐姐,與她說一下她與任中白離婚的事情,同時,我谘詢了一下律師相關事宜。
大風過後,外麵突然下起雨來,豆大的雨珠像是玉落珠盤般從黑壓壓的天空中砸下來,落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啪啪啪’的,像是在演繹一場噪音盛宴。
母親在房間裏休息,我忍不住的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向路邊,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麵的世界,但是依舊隱約能看見那輛白色的車和站在車邊那個模糊的人。
烈烈大風下,他的衣服和碎發被吹的淩亂,雨水將他濕了個通透,他卻固執的站著,不避也不走。
我拿起屋中的電話給蘇凡打過去,怕吵到母親,我壓低聲音,喘息道:“蘇凡,你是來站馬路的嗎!”
這樣的天氣,他站在那裏做什麼?
還沒等他回答,我又補了一句:“還是你這是在威脅!”
他低啞的聲線不驕不躁,緩緩響起:“對,就是威脅。”
我有些氣惱:“你願意站那就一直站著好了,你以為你威脅得了誰。”
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音落就掛上了電話。
我有些頭疼的扶額,心裏又氣又惱又複雜,他這樣做有什麼用?
我知道他這是想我跟他回去,可是我母親現在這樣,我怎麼可能跟他走?
我剛掛上電話,媽媽的聲音響起:“在給誰打電話。”
我的眼睛慌亂的閃了閃,淡定道:“沒有誰,一個朋友。”
母親不疑有他,沒有多問。
穿著居家服的她走到陽台上,掀開窗簾從落地窗看了去,緊緊隻是看了一眼,她就又將窗簾拉上了。
外麵還刮著台風,下著大雨,蘇凡這樣站著,就算對他再冷淡,我也不是木頭,因此我對母親的態度還是充滿著期待的,我真希望她能鬆口,請蘇凡進來避避也是好的。
隻是避避,不是我要跟他走的意思。
然而母親卻是什麼都沒有說,拉上窗簾後就轉身回了房間。
我有些失望,悵然著給蘇凡發了一通短信過去,讓他回去。
他卻回我一句:這樣的天氣,你要我怎麼回去?
他說的有道理,僅僅隻是短短幾個小時的雨,已經有新聞在放某某路被水淹沒,車子無法通過,某某地段的廣告牌落下砸在過路的車子上造成交通事故。
但是我卻覺得他這句話是在耍無賴,是在要挾我。
沒有母親的首肯,我不敢輕易讓蘇凡進來躲避,就怕她情緒不好而激動。
蘇凡的問話讓我語塞,因此我沒有再回他。
一直到下午四點,他還那麼依靠著車身站著,而雨也還在下,隻是沒有早上那麼大了。
聽見開門聲,站在落地窗前的我轉身,有些為難的對母親說:“媽……要不讓他進來避避吧。”
母親冷淡的眼睛微微一皺,眼底露出幾分冷來,我當下便閉了嘴。
“我下去做飯了。”我說。
我下樓,將米淘好放進電飯煲裏,然後又轉身從冰箱裏把今晚要做的菜拿出來。
我惦記著外麵的蘇凡,因此有些恍惚,連自己拿了些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砰’地一聲,一個雞蛋在我的腳邊碎裂,粘糊的蛋清和蛋黃灑出來落在我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