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很不痛快,因此麵對任中白的怒吼,我更加蹬鼻子上臉了,我飛揚跋扈的笑了一下:“怎麼?讓我戳到痛處了?看來你下半身的性福啊,是沒什麼指望了。”
任中白用吃人一般的眼睛橫我,凶狠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剝了我的皮,我挑釁的對他揚眉。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我姐姐被推出來,她還在昏迷中,臉色蒼白無血色,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我懶得再與任中白鬥嘴,和護士一起將她送回病房。
我在床邊沒有守多久,她就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向我,沙啞虛弱的說:“我能看見你,這是還沒死嗎?”
我聽出她話語裏的失望,有些難受地握住她受傷的手,酸澀起來:“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走了,爸爸媽媽怎麼辦?他們會傷心的。”
她淡淡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爸爸媽媽有你就好了,我不在了,他們隻會短暫的傷心難過,然後很快就會從悲傷中走出來的。”
姐姐說這些話的時候格外的冷靜,冷靜的近乎冷酷,我看著這樣的她隻覺得陌生。
“姐……”我喉嚨發澀的叫了她一聲,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開導她,在她麵前,我覺得自己是那樣飄渺,怎麼也挺不起背脊來說話,我知道,我對她有了心理罪,我覺得虧欠她。
她落在我身上的眸光一動不動,我與她對視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不自在,有種想要避開去的衝動。
她突然揚聲:“聽媽媽說你要結婚了。”
還不等我回答,她又道:“你要與誰結婚呢?是家裏給你介紹的那個嗎?叫曾莫言是吧?”
她眨了一下眼睛:“那天那個男人怎麼辦?他好像叫蘇凡是吧?他似乎不準你嫁給曾莫言吧,可是怎麼辦呢?爸爸媽媽不喜歡他,他搞亂了你的婚禮,讓我們家鬧了笑話,所以他們對他有偏見。”
姐姐牽起唇線有些詭異的笑了一下,“悅悅,你喜歡蘇凡對不對?”
我沒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這樣的姐姐,看著一向笑容溫雅的她此時笑的諱莫如深。
她說:“悅悅,我不想你嫁給你喜歡的人,既然爸媽都希望你嫁給曾莫言,那你就嫁給曾莫言好不好,我不想你心想事成,不想看著你與你喜歡的人雙宿雙棲,你若是過的太幸福,我會很失落,很不開心。”
姐姐的話讓我震住,像是有根毒刺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我聽得出來她對我的恨和怨。
房間裏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一道熟悉的聲線:“走。”
蘇凡拽起我,有些淩厲的眸光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姐姐,拽著我試圖將我帶走。
我的腳本來就還沒有好,之前因為聽說姐姐自殺了,便什麼都沒有顧上,一心想著她有沒有事,哪裏還顧得上疼?
此時被蘇凡拽著一走,我這才感覺到疼來。
他感覺到我的不對,低頭看了眼,然後彎下身幫我檢查那隻扭傷的腳,似乎是腫了。
他仰起頭,雅致的聲線沉沉道:“我看你這隻腳是真的不想要了。”
說著,他就站起身抱起我,將我帶走,走出門的時候,他對看護阿姨說,“這次看仔細點,就算她上廁所,也得跟著!”
走出房間,我聽見姐姐的叫聲傳來:“童悅,如果你對我感到內疚,就嫁給曾莫言。”
我的身體震了一下,將頭埋在蘇凡的胸口,恨不得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才好。
此時的我隻想要一個擁抱,一個能溫暖人心的擁抱,不管這個人是誰,隻要他能讓我依靠就行,因此我也已經顧不上我與蘇凡之間的恩怨糾葛,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裏。
蘇凡帶我去看醫生,像是不放心,他還讓醫生開了單子給我拍片。
這一折騰,就又是半個多小時,將近一個小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