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我翻了個身,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地址,突然睜開眼睛怔忡起來。
那個地方,公路彎彎繞繞,很不好開,而且還是山路,每天晚上九點的時候都會被人強行封路,會有一幫賽車手在那裏賽車,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幾點了?
又躺了一會兒,我這才晃了眼手機,原來已經八點半了,我竟然在床上又睡了一天!
我有氣無力地翻身爬了起來,想到他說穿漂亮一點,我的手從櫃子裏拿了件雪紡的裙子換上。
雖然已經六月底,可是s市的天氣依舊有些涼爽,再加上我感冒了,穿成這樣,就更加風涼了。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徐徐微風吹來,我覺得有點兒冷,同時我還覺得頭疼,饑腸轆轆的胃也十分不舒服,一股一股地往舌尖上泛著酸水。
我忍著這些不適開著車來到蘇凡說的地方,隻看見那裏停著十幾輛車子,有好多人圍在一起,男男女女,十分熱鬧。
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在人群中找到他,他俊秀溫雅的掃了我一眼,卻說:“你來晚了,我已經有女伴了。”
我看著蘇凡的臂彎裏環著一個長發飄飄,清瘦俊俏的女孩,蒼涼的笑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既然來了幹嘛走啊。”我被一個人抓住,他極不老實的將我拉進了他的懷中,然後笑道:“來都來了就留下來唄,正好,我還沒有女伴呢。”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上,我有些厭惡地別開了去,想到曾莫言交給我的那幾招防狼術,我抬起手狠狠肘在他的肋骨上,他哎呦一聲,然後我又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疼的往後退了兩小步,放開我來。
這裏沒有路燈,在五六輛車燈照耀下,這裏亮如白晝,我看見疼痛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指著我:“這女人……下手真狠!”
有人玩味的笑了起來:“小四,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我沒有看他,也沒有看蘇凡,轉身朝我的車子走去。
有人攔住我:“哎,別走啊,小四都說了,他沒有女伴呢,既然來了,就沒有退場的規矩。”
我有些暈眩的看著攔住我的人,頭昏昏沉沉的難受,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饑腸轆轆。
我捂著肚子,剛想要叫那人讓開,就被那個被他們叫做小四的男人拽著塞進了他的車裏。
“打了我的女人,哪有這麼容易退場?”
聽著他的話,我卻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像是慢了半拍一般。
跟著,我聽見他對隔壁車上的人吼道:“蘇凡,你可千萬不能輸,否則,你的女伴今晚就是我的了。”
我揉著眉心的手頓住,他們賭的什麼?女伴?
身在這個圈子,從小我就與一群紈絝在一起長大,我不像楚楚那樣,被她的外婆保護著,因此很了解他們之間的一些遊戲規則,像交換女伴這種事情,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我也已經見怪不怪。
我的心底一陣發冷,如果今晚我是他的女伴,如果他輸了,那他是不是也會讓別人將我帶走?
如果他沒輸呢?那我豈不是……
我忍不住的又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
我並沒有笑出聲,隻是身體在顫抖罷了,駕駛室上的小四像是感覺到什麼,扭過頭奇怪的看著我:“怎麼?害怕了?哭了?”
我扭過頭看他,笑容盛大:“你眼瞎嗎?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
他皺眉,還沒說什麼,就聽見一聲槍響,他扭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像離玄的箭一般‘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我這邊的窗戶還開著,冷風呼呼的往車子裏灌,吹的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小四撇了我一眼:“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