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不想浪費糧食的,卻不想我剛吃下去最後全部獻給了垃圾桶。
我一句想吐,童悅立刻就拿了個垃圾桶遞給我。
我吃的不舒服,吐也正常,再加上我還正處在懷孕期間。
我剛吐完,正漱口,就聽見蘇墨的低沉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
細微的動靜讓我感覺有人走了出去,跟著蘇墨身上的氣息也消失了去。
童悅又遞給我一杯溫水:“喝點水。”
我握著杯子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已經麻木到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我的舌頭一樣,已經失去味道。
身側的位子突然陷了下去,然後我跌進一個結實的胸膛,我知道是蘇墨,他吻了一下我的發髻,握著我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身體,像是要將我心底所有的不安和害怕都擠出一樣。
他什麼都沒有對我說,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對我無聲中說了一些話。
他用懷抱安撫我,讓我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想,他已經知道我失去味覺的事情,應該是喬靈告訴他的吧。
“你先去睡一會兒,一會兒我陪你去做孕檢。”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我安靜的點頭。
他試圖抱起我,我不想因為看不見而成為一個什麼事都需要別人來做的蛀蟲,便道:“我自己走。”
他頓了一下說:“好,我送你過去。”
我點頭,牽著他的手,跟著他的腳步走進臥室。
這樣的自己,我總是要去適應的,有些事情如果不自己學著去做,那我還有什麼用?
“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他握著我的手,讓我入睡。
睡了一覺起來,蘇墨就陪我做了孕檢。
孩子現在已經兩個多月,我微笑著撫著自己的肚子,無論如何,至少我還有他,他跟我血脈相連,他會與我一起承擔心底的澀和苦,以及害怕,至少,我不是孤單一人。
心底的悲涼有他與我分擔,而身邊,還有蘇墨對我嗬護備至,我告訴自己,我不該產生那些消極的態度,但是有時候,有些打擊就是那麼的讓你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蘇墨扶著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溫言細語的對我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問問醫生情況。”
我點頭,應了聲好。
我坐在椅子上,等著蘇墨,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孩子會不會因為我而不健康。
我身下坐著的椅子突然震動了一下,然後我聽見一個小孩的哭聲響了起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動不動,愣愣地坐著。
於是我就聽見有人指責道:“你這小女孩看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心腸怎麼這麼狠,孩子摔倒在腳邊都不扶一下。”
我先是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人是在說我嗎?
她的聲音混合著孩子痛苦的哭聲再次駭然響起:“哎呦,我的小心肝兒,你怎麼流血了,奶奶看看,看看傷到哪裏了。”
這時,好像是孩子的媽媽走出來了,“媽怎麼回事?怎麼破了這麼大的口子?”
孩子的奶奶心疼的悲泣出聲:“他在這裏跑來著,不知道怎麼的就摔倒了,我扶起他就看見額頭上流血了。”
說著,她還不忘指責我:“這小丫頭也是,孩子摔在腳邊,也不扶一下。”
孩子的媽媽道:“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好的怎麼會摔倒呢?”
於是她懷疑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絆住,孩子才摔倒的。
我是交疊著腿坐在那裏的,因此有一隻腿是翹起來的,於是孩子的媽媽嚴肅道:“你不敢扶我兒子,該不會是你把他絆倒的吧。”
見沒人說話,我大概已經猜到,她們是在說我,我皺眉,平靜道:“跟我沒關係。”
我雖然眼瞎,但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有沒有絆住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