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倒是沒有說話,眉眼深了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忙完一切,池少秋吩咐,“一會兒藥水掛完拔掉就行。”
池少秋出去之後,屋中就隻剩下我和蘇墨兩個人,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沒有戳穿他的身份,他也沒有對我解釋什麼,有些東西似乎已經不需要言語,我們心裏都十分有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我抹了把臉:“我竟然睡著了。”
“晚上陪我出去一趟。”他說。
“好。”我應道,見他依舊很倦,我說:“你還是再睡一覺吧。”
“嗯。”他點了一下頭。
我扶著他躺下,跟著他就閉上眼睛睡了去。
我打著哈欠守在床邊,等著一會兒給他拔針。
五點,他讓我給他找來衣服換上,他準備出去了。
好在這會兒已經是冬天,天氣冷,衣服可以多穿兩件,倒是可以影藏他身上的繃帶,也不會讓人懷疑什麼,若是放在夏天,這哪裏影藏得住?
我找來衣服給他一件一件的穿上,臨走前,他說:“一會兒我派人來接你。”
我點頭,看著他強撐起精神的樣子,說不出的心疼,真擔心他會扛不住。
好在他膚色黑,看不出什麼蒼白來,隻要演的好,我想應該能瞞過馮彥博。
七點半的時候,他派來的車子將我帶到皇朝酒店,司機將我引到一個房間的門口隻道:“莫少在裏麵等你。”
跟著,那人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敲了敲門,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來。
我看見裏麵的燈光透著性感的紫藍色,洋溢著某種曖昧和浪漫的氣息,一地的玫瑰花瓣,紅的燦爛,那邊的地上還用蠟燭鋪成了一顆心的形狀,燭火跳躍,散發著溫暖的亮光。
“進。”他退開身,紳士地請我進去。
我進去之後,這才看見屋中居然還有氣球,那些紫藍色的氣球堆在屋頂,與屋中紫藍色的光彩交相輝映,有一種夢幻的美麗。
我的視線掃過屋中那些鋪著粉紫色的椅子和桌子,以及那些擺滿了屋子的紫藍色、紫紅色的鮮花,最後才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依舊是有些黝黑的皮膚,依舊是那張陌生的臉,臉頰上甚至有一條不長不短的刀疤,猙獰,嗜血,卻又給人一種紳士感,哪怕是換了風格,他依舊是個矛盾體,天使與惡魔共存。
到了現在,我依舊有些難以相信,他沒有死。
那些得知真相時的激動情緒與感動在這一刻,在這樣的氣氛裏再次從心底激發出來,讓我有些顫抖,心跳的有些失了頻率,我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抱住他,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一遍一遍的對他說,蘇墨,你沒死真好。
就在我快要控製不住這股衝動的時候,一道邪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季流年跟我說莫老大今晚佳人有約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我一個激靈,忙將那些激動的情緒壓下去,扭頭戒備的看著馮彥博。
他不請自來,掃了眼屋中的布置,揶揄道:“想不到傳言中不近女色的莫老大也挺會浪漫的,看來傳言也不一定真。”
蘇墨不苟言笑,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說:“那要看是誰。”
隨著他的話,馮彥博扭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我別過頭,冷冷道:“謝謝莫老大你的厚愛,我說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哪怕你做再多也沒有用。”
馮彥博失笑的看著蘇墨:“這丫頭的確是有些強脾氣,看來莫老大你情路慢慢啊。”
蘇墨無所謂的搖頭:“我就是喜歡挑戰,越是有挑戰的東西我越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