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不得太瞎胡鬧(2 / 2)

他這段時間對我特別好,但是現在更好,好得我有點無所適從了。

在他給我換上拖鞋之後,我有點鬱悶地說:“你別這樣緊張兮兮的好嗎?把我都給弄緊張了。”

林至誠一看我的表情,他急了,他挨著我坐下,伸手就扯著我的嘴角往上揚,他說:“不能苦著臉啊,要笑的,懷孕是喜事,得高興。”

我撇了撇嘴,有點不淡定地說:“我知道我要高興啊,但是你那緊張程度,有點過了啊。”

被我這樣一說,林至誠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好一陣才說:“那我要當爸了,還不準我高興啊?”

我一聽,也在理,就沒跟他計較了。

但是林至誠呢,他就跟被打了雞血一樣,趕緊的拿了筆記本打開連上網,然後開始在網上百度孕婦不能吃什麼啊注意什麼啊一堆的看,還看得特認真,念念有詞那樣。

那陣勢,好像是要背下來。

他就一直在那裏看了快一個小時,忽然一下子把電腦關了,擺在離我特別遠的地方,然後拿了錢包,湊過來跟我說:“你在家好好呆著呀周沫,我出去買點東西。”

直到他跟陣旋風似的跑了,把門一把帶上,我才反應過來,正要叫住他,卻連個影都沒有了。

我百無聊賴,隻得打開了電視,隨便選了個看電影的頻道看了起來。

而林至誠,大概是一個多小時後回來的。

他手上拎了個大包小包的,看起來要多接地氣有多接地氣,一見到電視機裏麵劇烈的打鬥場麵,他飛奔過來拿過遙控器,直接給我轉到了少兒頻道,他還好聲好氣地說:“先不能看那些,最近咱們都看少兒頻道了。”

我直接被雷得外焦內嫩,更鬱悶了,問他:“你到底幹嘛去了?”

林至誠應聲從那些購物袋裏麵翻了一雙拖鞋出來,飛快地給我換上,然後嘿嘿笑說:“這是防滑的。”

我張了張嘴正要搭話,他又拿著一大袋的東西朝著浴室那邊奔去了。

大概十分鍾之後他出來了,又是傻笑著說:“我往浴室裏麵鋪了層防滑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

好一陣,我才說:“行了行了,你消停一下吧,別整得跟火星撞地球似的。以前我們村裏麵,有好些婦女懷著孩子還去挑稻穀呢,那也沒見得怎麼樣了是吧。我哪裏有那麼嬌貴啊!”

我這話讓林至誠不樂意了,他湊過來又是挨著我坐下,一把握起我的手,直接來一句:“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反正我就愛慣著你,怎麼的,不給嗎?”

臥槽!

有人願意慣著我我還不給啊!那我也該是腦子被門夾了。

更何況,林至誠這些話讓我聽起來覺得特別甜蜜,而懷上孩子的喜悅,也讓我之前以為自己無法生育的壓力煙消雲散,我的心情不自覺地蹭蹭往上漲,我就這樣順勢臥倒在林至誠的懷裏麵,聲音突兀地低下去問:“我們以後怎麼辦?”

林至誠疑惑地反問了一句:“什麼怎麼辦?”

我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又是低聲說:“我們要有孩子了,總不能還是到處去吧,總得安定下來呀。”

林至誠俯身過來,他在我的臉頰上麵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他說:“你想一直呆在湛江的話,那麼我們就在湛江。你要喜歡這裏,我改天就去跟吳開宇把它買下來。如果你想回去深圳,那麼我就跟著你回去,總之以後,你和孩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這樣的情話太醉人,我的聲音更低,我抓住林至誠的衣袖說:“我想在湛江呆久一點。”

林至誠很爽快地說:“行,都聽老婆大人的。”

而林至誠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什麼三個月前的娃娃小氣,接下來他跟我說,暫時不能對外亂說什麼的,我忽然覺得有點兒小迷信的他挺可愛啊,但是他振振有詞說還是要信什麼的。

接下來的日子,這大概是我人生裏麵最幸福的時光。

林至誠變身成了一個更體貼的男保姆,每天一大早的跑去菜市場買菜,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廚藝,每天換著法子給我弄吃的。

而晚上,他也會牽著我的手帶我去觀海長廊那邊散步,他每次都跟護著一件瓷器似的護著我。

我以為這就是我跟林至誠之間的天長地久了。

我還以為幸福的小爪子已經朝我們伸了過來。

可是生活啊生活,有的時候總是出其不意。

而我也永遠也無法預知,我哪怕是爬過多少的山山水水,也無法那麼輕易地修得幸福生活這枚看似簡單其實卻來之不易的果實。

而我們之間的變故,竟然源起一件對我們而言都是好消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