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1 / 2)

元始正三百年,南國文圖氣溫變得越來越低,同比往年愈加寒冷。

入夜,文圖西北一邊陲城鎮此刻伴風和雨,月光也極難透過雨隙,就連鎮上人戶窗裏的燈光也找不亮街上。自從進入十月以來,周方已連下七日陰雨,讓原本熱鬧的鎮更倍冷清。

由於位置特殊,距離文圖與沙馳兩國的官道並不遠,所以鎮中客棧、酒館、茶樓倒是不少,各種價位也應有盡有,可供過往旅客的選擇甚多,原本一地處邊陲幾無人問津的鎮自從修了這條官道之後逐漸富裕了起來。

如果是在以往,那些價格高餘一百錢一夜的所謂豪華客店幾乎無人問津。旅客當中來往兩國貿易的商人占了不少數,這些人做的都是大買賣,壓根不缺、也不在意那點錢,他們唯一在意的隻有安全;這一來一回少也要個把月的時間,商隊所運載的更是其中一些人的半數家當,近些年來邊境戰事頻發,流民、匪害劇增,更得低調行事。可今日卻是不同,數日的大雨死死地攔住了前後兩支商隊的去路,陣中的旅店幾乎都住滿了。

連日的陰雨愁了商客,喜了店主。

“喜來酒樓”大門台階前站著十來人,個個笠帽蓑衣,在雨中顯得十分狼狽,隨行的馬蹄不安地踢踏著腳下的流水,發出一聲聲悶響,一人走到門前,急躁地拍打著關閉的店門。

“開門,開門啊——”

在雨中喊了兩聲後,內便有一廝跑著過來打開店門。那夥計長著一張白淨的圓臉,個子與門外敲門的商客差不多高,話的聲音還顯得有些稚嫩,怕被雨聲蓋過,他便扯了扯嗓子,大聲道:“客官,我們已經不收客啦!還請去別家吧。”

他又再了一遍,這便要關門,那商客一把抵住了門挺,帶有些問道:“難道你們店裏也住滿了嗎?”

那火計道:“這倒是沒有住滿。”

那商客一聽便不樂意,這下免不了被坐地起價惡宰一番,怒道:“我們付得起錢。”

夥計一聽便知他誤會了,連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店裏雖然沒有住滿,但被別人包下了,還請到別家去吧。”

商客一聽被人包下,便再沒有多話,轉身就走進了雨中,與同行之人商量了一會兒後便自牽馬離去。

自始至終那商客都是低頭話,也沒有摘下笠帽,店家夥計隻看到了他的下巴邊沿。

“好奇怪的口音。”夥計悄聲掩了門,他可不想得罪了樓上的那兩位貴人。

……

……

“任師叔,那人的口音您有沒有聽過?”

喜來酒樓二層的一間廂房內,驅蚊香已燃去了一半,一中年男子對著煙霧用袖口輕輕一揮,對著他桌對麵的老人問道。

老人雖然頭發斑白,臉上道道皺紋深刻,但瞧著依然紅光滿麵,十分精神。老人微微一笑,道:“這些年都是你們這些輩年輕人在外闖蕩,知道的自然是要比我這個老頭子多。”

中年男子感慨道:“若是元師弟在的話,定能識得,快一年不見他了。”

“那子,虧得是我策仙門二弟子,整日遊山玩水,不務正業,以後都不知道他能幹嘛。”

中年男子笑道:“二師弟可不像師叔的那樣,師叔不也喜歡他得緊,不然也不會把您的掌上明珠許配與他。”

“哼,你一提這個我就來氣,我才剛和他呢,這不,跑得沒影沒蹤,到現在也沒見著人。”“難道他還覺得九配不上他不成?”

“你那子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可他平時對我女兒那般好我都看在眼裏,我也問過七,她那害羞的模樣是個人都明白,老夫這才有心撮合。”

“師弟的心思,反正我是猜不透;不過他對師妹好是真,師叔這點不用擔心,可能是因為一時沒緩過神來,畢竟他還年輕,又是一個不拘束縛的人。”“再了,七師妹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是人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