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魔羅盤,竟還能複原回去麼?之前摔碎的,不就是假的嗎?為何還要費心去複原?清璃愈加想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委。
“既然如此,臣妾隨皇上去一趟,看一看那千年古刹,倒也著實想問一問那位神秘的大師,臣妾到底是人還是妖。”
宇文恒便撐起身軀,邪魅地端看著她嬌美的臉,眉宇間帶著幾分晨間的慵懶,雖是說著決定生死的事,卻這般雲淡風輕,這眉眼,這鼻子,精致地直勾著他的食欲。
“用不著那位大師看,朕看便能看得出來!”
清璃被他認真的神情嚇到,一時間,就說不出話來。
宇文恒卻仿佛猛獸品嚐美味的獵物般,忽然又俯身下來,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唇抵著她的唇,得逞地直抵她身體最深處。
“皇後絕對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妖精,要不然,朕怎就要不夠呢。”
清璃赧然輕打他一記,雖是被他的話逗笑,卻也著實被嚇得不輕。
“壞人,沒個正經!”
“朕正經起來,素來不是壞人!”
***
夫妻兩人用了算不得午飯的早飯,穿了便裝,悄無聲響地坐上一輛極簡單的馬車,帶了十來個黑衣護衛,讓龐錚和阮宏易容成尋常商人的樣子,一行人,便朝著萬國寺出發。
清璃卻是有些興奮的,雖是坐在宇文恒身邊,卻還是想著他早上那個“妖精”的玩笑話。
這會兒她才明白,宇文恒壓根兒是不介意她是不是妖精,帶她去萬國寺一趟,不過是平息謠言罷了。
卻是剛出了宮門,沒走多遠,街道上便被一簇人堵住了。
護城的城衛正在疏通圍觀的人,刑部的捕快就貼著他們二人乘坐的小馬車,飛快地策馬過去……竟是連刑部尚書齊玉聲都驚動了,齊玉聲正在騎馬行在最前麵。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阮宏坐在扯遠上,隨手抓住了一個路人。“為何刑部尚書大人,都如此著急?”
宇文恒和清璃都忍不住掀開車簾,龐錚抓著馬韁繩,忙停下馬車來。
阮宏則下去扯遠,細聽著那路人解釋事情的經過……
卻不必聽那路人說,清璃也看到了,就在路中央,她派出的那輛空車,被淋了大片血腥,上麵垂著的蛟綃紗不滲那血腥,隻有刺繡的絲線上掛著,因此,那展翼的鳳凰就因浴血而愈加鮮豔了……
有百姓議論是黑狗血,除妖專用的。
倒是也有這樣的傳說。黑狗之血,最是能消除妖邪,能讓妖孽原形畢露。
宇文恒卻敏銳地看向路旁的樓閣,一邊是一座客棧,一邊是一座珠玉坊,高高的聳立著,從上麵潑下來幾桶黑狗血,不費吹灰之力!
“龐錚?”
“主子,您吩咐!”
“去,把那兩座樓裏的人,給朕押出來!傳令刑部的人來,當街審問,依法以不敬之罪嚴懲,另外,幕後主謀押入刑部大牢,聽後發落!”
清璃忙抓住他的手腕,“皇上,這幕後主謀,顯而易見……是……”
宇文恒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皇後,再縱容下去,便真成了妖孽了!”
“可環兒是你的親妹妹,且到底還小,之前也是被太後和太上皇,太皇太後捧在手心裏的,從沒有受過母女分離之苦,也不曾受過什麼委屈,她對我有怨,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