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邪頃卻隱居山林,隻刁鑽變態地養些毒物,弄些毒草,養出來的徒兒也卑鄙陰毒……
邪頃客氣拱手,“承蒙皇上與皇後娘娘不棄,改日邪頃一定入宮與皇上和皇後娘娘細說山中趣事。”
慕容朝顏道,“邪頃對於比對筆跡的事,也頗有研究。世雲、緞瑤,你們把那聖旨拿過來,叫邪頃看看。”
蘇世雲這就拿了聖旨上前。
清璃追上去,就一把奪了聖旨,冷聲道,“沒有這個必要!”
慕容朝顏勃然大怒,手裏地拐杖差點就掄起來,“清璃,你這是為何?祖母如此做,也是為你的將來著想!你這樣不清不楚地把自己嫁了,你對得起蘇家嗎?!”
“兩座城出了事,太上皇的聖旨也到了,偏偏邪頃出現在我們蘇府……這事情,未免太巧合!”
因為宇文恒的一吻,清璃隻覺得自己渾身注滿了熱騰騰的鮮血,她端著皇後的威嚴,沉聲辯駁。
“祖母若不願看見孫女,可以直接不見,沒有必要找人來害我和我家夫君!”
“放肆!”“清璃怎麼和你祖母說話呢?”蘇世雲,緞瑤皆是不可置信地嗔怒看她。
宇文恒卻道,“璃兒,兩座城的事,不見得與邪頃前輩有關……”
邪頃卻波瀾無驚。
清璃怒火中燒,壓抑了這些時日,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
“這聖旨本乃太上皇親筆所寫,但凡是知曉之人,都不敢有疑,偏就祖母懷疑,還備了這麼一個人一副要捉賊贓的樣子。祖母既然懷疑這聖旨,恐怕不管叫誰看,總能驗出些錯處來。”
從前這邪頃的徒弟在陳惠姝身邊時,因傾慕宇文吉,與宇文吉對她用那卑鄙的手段,她如今都記憶猶新,尤其那毒蠱邪術,委實可惡。
“這聖旨,是我和恒的賜婚聖旨,我不容心思肮髒之人把它弄髒!”說完,她就扯住宇文恒的手腕,“恒,我們走!”
宇文恒隻得朝著蘇世雲和緞瑤匆忙頷首,高大的身軀竟是被拖得飛快。倒也不虧是他的媳婦,臨走不忘帶上他。
他可是從書上看到過,孕婦易怒,將來生下的孩子,少不得火爆脾氣。
出了蘇府大門,他忙拖著她慢下來,“璃兒,這聖旨已然張貼滿城,還怕你祖母給撕了不成?!”
“她不會撕掉,她隻會讓這聖旨變成一張廢紙!”
與她的幸福相較,在她的祖母眼裏,還是蘇家的顏麵最重要。
宇文恒忙拉住她的手,巧勁兒一轉,將她抱在懷裏。
“剛才父王讓你留在家裏……我們來時,也說好的,好好與他們道別,今晚宿在錦華閣。”
清璃何嚐不想好好留在家裏。
她也早已悶得滿眼的淚,當即趴在他懷裏,就哇——一聲哭起來,卻自己也不知,為何心裏壓抑了這麼多的委屈。
“好啦,好啦,乖——不哭了——”
宇文恒疼惜地輕拍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逗她。
“你倒是能安心地哭出來了,你祖母年紀大了,卻是想哭也不好在人前落淚。這事兒,說來都怪我,她聽說你被殺手石猛帶走,千裏迢迢與父王和母妃來救你,來到之後,卻發現那是我奪你的計謀,她上了當,心裏難免有氣,定然也恨我毀掉了你的聲譽……”
清璃頓時哭不出來,卻悶在他懷裏,看著他胸前在大門燈籠下明滅的龍紋,不知該說什麼好。
宇文恒略推開她,拿手帕給她按了按臉上的淚花,“她不讓你嫁我,也有她的道理,畢竟蘇家是她含辛茹苦守護到今日的。恐怕,她也是擔心,我和宇文吉一樣,將來妃嬪成群。”
清璃悶聲道,“不管別人怎麼想,也不管祖母怎麼想,我相信你不會!你不是那種人。”
“你忘了,我在杭州城那座皇宮裏,還有一位妃子——媚妃!而且,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巴圖王的外孫女。”
“我沒忘。”
她一直不提,是怕他尷尬難過。
她怕自己的言辭不當,口氣不對,會被他誤會什麼,更怕他與巴圖族鬧僵。
“我們回宮吧,我累了。”
有些時候,真應該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坐上馬車,她手肘便撐在柔軟的座椅扶手上,隻覺得心裏堵了一團仇血——這一團仇血是從上輩子就攢下來的。
宇文恒在她身邊坐下,示意馬車起行,忙抓住她的手,低頭玩味地探看她的眼睛,一臉地似笑非笑。
“璃兒……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清璃別扭地悶聲說道,“我說什麼?”
“關於蘇雅媚,咱們應該好好解決。”